“好吧,但你别再虐待自己了。这不是你的错。”
阵平想起赤羽优在警局时狠狠敲自己膝盖的样子,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
“童磨呢?你们派人抓了吗?”赤羽优冷不丁问。
阵平本来不想这么快追究案情细节,赤羽优已经做过笔录,情绪还没平复,任何相关问题都可能进一步刺激到他。
“童磨呢?你们会去抓的,对不对?”
没等到阵平的回复,赤羽优又问了一遍。这次他的语速更慢,吐字更清晰。
“……”
阵平暗自叹了口气:“对,根据你的证词‘仓库的钥匙只有他有’,怎么也能拘留他48小时。”
“不够。”赤羽优喃喃道,他猛地转头看向阵平,“如果咲乐有事,我就要了他的命。”
赤羽优的表情冷静中带着扭曲,像地狱里饱受折磨的恶鬼那么可怕。
饶是见多了凶恶之徒的阵平也被吓了一跳,他感觉赤羽优被自己包裹住的手弓成拳头,紧紧掐进了肉里。
“那你告诉我,在案发现场有没有发现凶器?”
赤羽优的笔录里并没有提到这部分,但仓库在他进去前是反锁的,四周都没有窗,相当于一个密室。
那凶手是怎么把造成割.腕惨剧的凶器丢掉的呢?
而且,找不到凶器,他们也不能将罪犯绳之以法。
听到这话,赤羽优眼里熊熊燃烧的火光“噗”地灭了,他像个失去生命气息的漂亮人偶,木然地转过了头,“对不起,我没看见。”
“……”
接着,一路无言。
直到医院门口,阵平要和赤羽优一起进门,被他展开双臂拦住。
“松田警官先别进去了吧?织田是港口mafia,你的身份有点敏感。等咲乐醒了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确实如此。
港口mafia和警察本来就水火不相容,更别提是他松田阵平。
“那你有事找我,我一晚上都会在外面等着。”
“好,谢谢。”赤羽优郑重地鞠了个躬,转身跑进门里。
他的裤腿太长,跑两步就会不听话地掉下来,他索性卷到小腿的位置,问咨询台的护士借了两根回形针固定。做完这一切,他心虚地朝门口投去一瞥,幸亏阵平没注意到。
他松了口气,一溜烟跑没影了。
隔了一会儿,假装看表的阵平抬起了头,看着赤羽优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
他意识到自己真的是个禽.兽。
不幸中的万幸,咲乐手术成功,输了好几袋血,总算稳定了体征。
赤羽优到了二楼,男孩子们在走廊瞌睡,一见到他争先恐后地围过来:“赤羽姐姐,你怎么这么慢!”
赤羽优没说自己多忙,而是温柔地揉了揉他们的脑袋,“对不起啊,咲乐和大叔呢?”
“咲乐麻醉还没过,大叔在里面陪着。嫌我们吵,把我们都赶出来了。”
男孩们一边说一边不满地鼓着腮帮子,红通通的眼睛很像可怜的兔子。
“那就先让咲乐好好休息吧。”
“赤羽姐姐不进去看看吗?”
一听到这话,赤羽优脸上的笑容倏地淡下去。
他该怎么面对织田作责问的眼神?该怎么直视咲乐包扎后的伤口?
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正在这时,中原中也拎着大包零食走了上来:“先到先得,晚的没了别哭。”
他轻易用食物吸引了孩子的注意,帮赤羽优解围。
“吃根棒棒糖吗?草莓味的。”
“谢谢。”赤羽优小心翼翼把糖收进了口袋。
中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我一会儿陪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