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披着和乐美满外皮的孤独。
章胧下午就离开了,让小孙把他送回家,洗澡换衣服,一个人开车回到了那熟悉的地方。
他准时踏入房间,晚饭准时开始,提前见一面 ,只是见一面,严肃板正是这个家的基调,新嫂子对这种场面适应良好,良好得让章胧一阵恶心。
胃在翻滚,他吃得很慢,一点点强迫地把没什么味道的健康饭菜填进肚子。
没人说话,饭桌上喧哗很失礼,章胧小时候不明白什么叫做失礼,没人告诉他,他先学会了适应。
以前上中学时,他看到一个成语,叫天生反骨,记得很深。
哪有什么是天生的,除了一身皮囊和血骨,与环境不符便叫天生反骨?如果所有人都是反骨,只有一个正骨,那正骨也就成了反骨。
他不曾把这一论调说出来,没人听,也没什么用,他只想想。
例行公事般吃完饭,章胧开车回了住处,随便冲了一下澡,草草上床。
这一觉昏头涨脑,早上燕隋来接他,啧啧两声,“不是吧,看看这小脸憔悴的。”
章胧打了个哈欠,“给我找套西装。”
“行,你去洗漱吧。”燕隋去扒章胧的衣柜,他今天穿的是纯黑色西装,章胧的自然不能和他一样。
浅灰色西装,不那么正式,慵懒的阳光,很衬章胧的气质,又不是新郎官,穿那么体面干什么。
“你昨天见到你新嫂子了?怎么样?”燕隋把衣服扔床上。
见到了吗?好像是,章胧脱口而出“一……”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