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诗把稿纸挡在脸前,双眼紧闭边哭边喊,“虽然很通情你的遭遇,弟弟大概有个不幸的童年,但是我真的好害怕啊啊啊啊!”
陆珩丝毫不受影响,按思路把加减乘除各试了一遍,完全找不到规律。
黑色铅笔在阮南的指间转动,专心写字的姿势瞧上去也有几分赏心悦目,有没有用心却只有他自己清楚。
撞击声的间隔来越短,令人心慌。
阮南手一抖,在白纸上留下一道扭曲的长虫。即便害怕,他也没忘踩陆珩一脚,起码要在众人心里留下疑影,“…会不会有人故意涂改过色块?”
陆珩充耳不闻,只当做有苍蝇在飞。
裴行之顿住指尖敲击的动作,灵光一闪,拿食指在红色格子上抹了抹,又放在鼻端轻嗅。
他曾在某部电影里出演过落魄画家的角色,为了更好融入,下真功夫研究过,其中就包括颜料的品牌种类,当下辨别出这种颜料可以稀释擦除:“谁那儿有类似酒精或者其他能洗掉颜料的东西?”
陆珩抬眼一扫,和他明亮的双眼对了个正着。
一个黑色方盒静静躺在阮南脚下,应该是陆珩出来时不小心遗落的。
阮南侧了侧鞋尖,装作寻找的样子用上半.身挡住镜头,不着痕迹地把它踢进床底,没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半点声响。
听描述,季梦泽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哪见过类似的东西,站起来四处找了找,遍寻无果后诧异地抓了两下头发。
这一天下来,感觉头都要被自己薅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