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沿贴在梁奕生大概锁骨的位置,额头抵着,猛然撞下来脑袋隐隐作痛,觉得这么大动静自己也该醒了。
看许沿睁了眼睛,小赵及时开口,“不好意思许老师,村子里的路就这样,不过咱马上就到了。”
“醒了?”
许沿能感受到声音从梁奕生的胸腔闷着传上来,这么贴着,跟平时听到的质感好像不大相同。知道他醒了梁奕生也没刻意把肩膀挪开。
歪着脑袋睡了一路,坐正的时候落枕的感觉蹿上来,许沿一边抬手揉后颈一边应了声,“不小心睡着了,辛苦梁老师了。”
说完就感觉到有一只手靠近,携着热气,落在脖子上。
力道稍重,两根手指捏着后颈的两根筋狠狠地揉,把许沿揉得龇牙咧嘴,赶忙握住那只手,“梁老师,不用,我自己……”
“我来。”梁奕生的语气不容置疑。
那股疼劲儿缓过来,许沿后知后觉感到不自在,下意识想往前跑,但被紧紧捏住无处可逃。热度被碾碎了揉进他身体里,拇指卡在脖子最脆弱的地方,如果是两只动物,咬在这里几乎宣判了他的死亡。
几不可查的战栗和情绪,许沿现在有点反感这种感觉了。明明马上要散场,梁奕生还在敬业地当一个好演员。
但他已经无心演戏。
难怪梁奕生是影帝,而他是只麻雀。
过年这段时间因为燃放烟花,空气中到处都充满了火药味儿,许沿的鼻子都已经麻木了。车门一打开,他这才感觉到浑身上下好像每个毛孔都通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