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怎么不买,来赶集不就是买菜嘛。你这白菜不行啊,全是菜帮,就这么一点菜叶。”
青缘蹲下身,一脸嫌弃地戳着叶兰锦的白菜,那表情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叶兰锦一巴掌打在青缘的手上,说:“不要就赶紧走,别在这里招人嫌。”
青缘揉了揉手背,一张圆脸微微皱着,说:“小叶子,你还真打算一辈子窝在那个破道观里,天天跟兔子似的,就啃这些白菜萝卜?”
叶兰锦听得一阵好笑,说:“如果吃白菜萝卜就是兔子,那你们算什么?”
广恩寺虽然富得流油,可寺里的和尚还是要吃素的,青缘这话将他们也一并说了进去。
“我们虽然吃素,但天天换着花样吃,吃得饱穿得暖,哪像你……”青缘嫌弃地打量着叶兰锦,说:“一年到头就那几身衣服,吃不饱穿不暖,一场大雨下来,屋子里能撑船,何必呢?”
叶兰锦就看不惯青缘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耐烦地说:“‘有钱难买我乐意’,我就乐意吃不饱穿不暖,我就乐意在屋子里撑船,你管得着吗?‘癞□□上马路’,你在这儿找什么存在感,是不是‘盐吃多了,咸的蛋疼’?”
论嘴上功夫,两个青缘也不是叶兰锦的对手,偏偏每次遇见都会上前找茬,叶兰锦真怀疑这小胖子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青缘神情一滞,随即变了脸色,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就是一辈子的穷命,以后可别来求我。”
不等叶兰锦说话,旁边传来一声叫喊,“青缘,快点,跟他啰嗦什么。”
“来了。”青缘起身,有些气恼地踢了一脚摊位上的白菜,在叶兰锦暴起的瞬间,动作利落地跑了出去。
“青缘,你给我等着!”叶兰锦恼怒地冲着青缘背影大喊。
……
“做个饭,你嘟嘟囔囔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拉回了叶兰锦的思绪,他转身看向张天华,面黄肌瘦,一脸皱纹,发髻歪歪扭扭地扎着,同样一身灰不溜丢的洗的掉色的道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脚上穿着一双脏兮兮、破了洞的布鞋,倒背着手站在厨房门口。
叶兰锦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叹气,说:“师父,这一周我的生活费还剩12块5。”
张天华眉头一皱,说:“昨天不是还有50多吗?”
“昨天面没了,米也没了,今早我买了一袋米,又买了一袋面,如果不是卖白菜赚了点钱,这些钱也不剩。”
“吃这么快吗?”张天华看着案板上的肉泥,说:“有米有面,咱们菜园子里还有菜,足够了。”
叶兰锦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说:“师父,我不明白,明明你法术高强,比那个装模作样的和尚强多了,为什么甘心窝在这里?就算您想呆在这儿,咱们也可以像他们那样,招揽招揽游客,卖卖平安符,给人算算命,看看风水,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不用过得这么紧紧巴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