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文与罗冲一伙人合作,主要负责的是入墓挑选值钱的冥器,以及后期对冥器的估价和保存。为了周浩文能更好的展开工作,关于墓主人宣远侯的资料,罗冲提供得十分积极。周浩文不但看过罗冲手里记载宣远侯墓的县志,自己也查过一些相关信息,对宣远侯的事倒是知道得不少。
“宣远侯名叫虞野,是800多年前的一员名将。据史料记载,他一生领兵作战72次,大胜68次。他的最后一场战役,是护君南逃之战。当时虞野驻守西北边疆,敌军使诈从东南入侵,直取国都。虞野连夜回都护君,以300精兵对战6000敌军,战死国都,成功护国君南逃。那位国君后来从江南起兵收复旧土,便追封虞野为宣远侯,特予国葬之礼。”周浩文推了推眼镜说道,“这是正史记载。”
“那野史?”杨一乐伸着脖子问道。
“宣远侯的野史不少,其中最广为流传的是——他克妻。”周浩文说道。
“就这?”杨一乐面露失望,这野史一点也不刺激。
“据说,他生前前后总共定过九门亲事,但九个新娘全在未过门前意外暴毙了。”
“嘶——”杨一乐倒抽一口冷气,“克死了那么多!”
“因此,宣远侯一生未娶一妻。”周浩文接着说道,“在宣远侯下葬后,据说他的墓地相当不太平,几乎每年都要闹出些怪事。当时百姓就说,宣远侯一生未娶,心中不平,才会这么个闹法。所以,后人每次祭祀他,都会选一名未出阁的女子扮做新娘,作为祭品上供。”
“那、那扮作新娘的人会不会有事?”杨一乐看了一眼杨纪清,着急地追问道。那些盗墓贼可是打算拿他祖宗爷爷充当祭品新娘,照着古法祭祀的,他得问清楚到底是怎么祭祀的。
“祭祀的人不会对祭品新娘如何,只是带她去墓中祭台走过过场,结束后会将人好好地带出来。”周浩文回道。
“这样啊……”杨一乐松了口气,“那还好。”
“扮过祭品新娘的女子,若是离开墓地七天后暴毙,那就说明宣远侯对祭品新娘满意,亲自带走了她。”
杨一乐刚放下去的小心脏,顿时又提了起来。
“我猜那祭品新娘可能只是在墓里碰了什么有毒物质,才会暴毙身亡,或者正巧祭品新娘本身就有恶疾,一两次的巧合,经人口耳相传,被歪曲成了这种诡谲的故事。反正只是迷信传言,不用太过在意。”周浩文说完,扫了一眼周遭,见附近没人,压低声音对杨纪清叮嘱,“古时祭祀结束,他们会把祭品新娘带出来,但罗冲他们不一定。而且罗冲他们也不是正常手段下墓,若是触发墓中一些机关布局,肯定顾不上带你们出来。这个你拿着——”
周浩文说着,往杨纪清手里塞了一样东西。杨一乐借着电筒的余光扫了一眼,发现那是一个指甲钳。
“多的我也帮不了你们,你们自己找机会,剪断扎带逃吧。”
“小眼镜,你嘀嘀咕咕跟他们说什么呢?”一个盗墓贼拎着两只大塑料袋走了过来。
“随便聊聊。”周浩文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冷淡道。
“你还真闲。”那盗墓贼冷哼一声,扭头对杨纪清说道,“赶紧起来,跟我去换衣服。”
“换什么衣服?”杨纪清问道。
“自然是新娘的衣服。”盗墓贼提了提手里两只鼓鼓的塑料袋说道。
杨纪清站起来,盗墓贼招呼了两个同伴过来,让他们看着杨一乐,随后又警告杨纪清,“你最好别想着趁着逃跑,不然你这同伴的安全,我们可就没法保证了。”
杨纪清跟上那盗墓贼,语气懒散地回道,“知道知道。”
杨纪清跟着那盗墓贼,在不远处换上了一身正红的新娘嫁衣。
衣服的款式,跟杨纪清曾经生活的朝代十分相似,只是宽袖改成了窄袖,又做成了收腰的设计。因为不确定抓来的新娘穿什么尺码,这嫁衣有意买了加大的码数。但这到底还是女装,要不是杨纪清腰身够细,这嫁衣就很难穿进去了。即便如此,裙摆也还是短了一截。
剩下的凤冠杨纪清没戴,他和盗墓贼都不会挽发髻,最后用一段红绸束了长发了事。
杨纪清换好嫁衣,盗墓贼重新给他双手捆上扎带,然后转身去找罗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