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笑回:“陛下娘娘不知道,宁翰林见了咱们公主都看呆了,话都要不会说了!”
这时,萧永明在江皇后怀里回身一啐:“快别乱说!”
皇上笑道:“真是少见永明这般。”
萧永明忙求皇上:“爹就别欺负我了。”
皇上便令那女官先出去,和萧永明说:“若非他文章的确欠些火候,实在不能服众,朕还曾想点他为探花。他才学上佳,人品、心性都属上乘,朕让江家示意前,其姐清熙郡君就曾教导,令他待妻子如待姐妹。你是朕与你母后的嫡出长女,身份贵重,但婚事若成,他侍奉你一心,你也不可学前朝公主跋扈蓄宠,藐视礼法,你可懂得?”
萧永明从江皇后身上下来,整衣恭肃一礼:“儿臣领训。”
皇上笑道:“罢了,快起来。朕还有事,先走了。你有什么想要的,不好和朕说,就告诉你母后,让你母后来说。”
江皇后便与萧永明送皇上出殿。
皇上摆手:“回去罢。”
母女二人仍目送皇上出宫乘上御辇。
江皇后问:“宁翰林真看你看呆了?”
自己生的女儿,养了这么大,自然是怎么看怎么爱。永明也的确生得好。可若从公论,永明算不上容色倾城。
宁翰林有那般国色的亲姐姐,还能看永明看呆,是不是故作矫饰,以讨永明的喜欢?
萧永明:“都说了让娘别听他们胡说。不过是才见面,认了一认我是谁,他们离得远,都看不真切,像是宁翰林呆住了。再说,清熙郡君何等绝色容光,娘前几日不是才见?宁翰林也生得比我还好呢。”
江皇后含笑看了一眼女儿红到透明的耳垂:“你说是就是罢。”
她们的谈话顺着轻风,飘到了才上御辇的皇上耳中。
……
林宅,宁安硕到了家门下马,原地转了几圈,命人:“去问姐姐有空没有?”
他快步回房洗澡更衣,披了衣服出来,摘云回:“姑太太说有空,让老爷过去就行。”
宁安硕把腰带一系就往外走。
摘云三步并成两步赶上,和扫月一起给他扯衣襟拽袖子,俩人眼神乱飞。
——大爷这是怎么了,这么高兴?发财了?升官了?
——你跟着大爷出门的,你不知道还问我?
到了园子门口,小厮止步。
宁安硕一个人进去,走得越来越快,引路的婆子只能在后面小跑。
宁安华隔着极远就听见了他的脚步声。
等人进来,她上下打量他两眼,便命丫鬟们出去,问:“你今日见到大公主了?”
宁安硕:“……姐姐怎么知道!”
宁安华让他坐:“我还知道,你对大公主一见倾心。”
宁安硕:“只是彼此合得来罢了……”
宁安华:“那你笑这么开心做什么?”
她拿一面镜子给他:“照照?”
宁安硕看镜子里笑得快见牙不见眼的自己:“……”
宁安华给他倒了一碗茶:“看来,过不了几日,咱们家就有一位驸马爷了。”
宁安硕忙道:“或许大公主并没中意我……”
宁安华屈指弹他额头:“你心里没有八分把握,会这么高兴?”
宁安硕自己揉揉脑门:“也许过几日皇上又看我不好,或是大公主更中意别人……”
宁安华只得道:“安硕,用你平日的三分头脑想想,皇上或许会戏弄你,会随意戏弄你姐夫吗?”
她就知道,陷入爱情会让人智商降低,理智消失。
就看安硕,从前提起大公主,提起可能要做驸马,何等理智清醒,今日却这么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