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了。”
奈奈和化野端过早餐,一边吃一边继续推测刚才的内容。
“所以你有头绪了吗?”化野问道。
男人听到这个话题,没有马上离开,他也认真地坐着倾听,有关女儿治病的事刻不容缓。
“嗯,也算是找到了源头。”
奈奈说,「嗫」的由来不出意外可以肯定就是二十年前那一场洪涝带来的虫灾,有解决方法,只要全村搬走换个地方居住,这片土地已被污染,等一段时间不再饮用那里的水源和土地里的庄稼,再长期服用相应药物就可以解决,药物的问题可以交给她。
“只不过......”奈奈停顿住了。
“只不过什么?”男人紧张挺起背。
“其实我很好奇另外一种虫是怎么进入到她体内的,它是「嗫」的天敌,但是不会轻易寄生到人的体内,特别是孩子。”
“它叫「嚅」,一种灰色形态的固体虫,呈圆形,外表像一颗圆润的鹅卵石,同样也是地底生物,不同于「嗫」会入侵到人体,「嚅」是更喜欢呆在阴暗处的生物,不会寄居于中。”
“所以,你一开始并没往这种叫「嚅」的虫上猜测?”化野摸着下巴说。
“没错,所以有件事真的令我很在意啊。”奈奈站起身,冷静说道,“化野医生,这次再陪我去趟山上吧。”
“欸?唉!好嘞,等我把这口饭吃完,饿死我了!”
“我们出去一趟,下午会回来。”
“拜托两位了。”
还是和那天一样的上山路,昨晚上下了一场短暂的小雨,山里没被阳光照到的地方有点潮湿。
奈奈带着化野走到上次的墓碑前,她也遇到了正要想见到的人,那人正在无言地擦拭着墓碑正面。
奈奈对着墓碑鞠了个躬,化野看了一眼,明悟了什么,也跟着做了。
“你们来了,谢谢你们来看她。”垣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半蹲着身体没有站起来。
“上次的事很抱歉。”
“嘛,你们上次道歉过了,不用再道歉啦。”
“再说了,这次来找我是有重要的事情,和友香相关吧。”
“唉——真是的,母亲知道那么多年来会有除了我人来看她,她应该会欣慰吧。”
还没有等奈奈开口,垣光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讲了一堆。
说着说着,垣光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雕刻了樱花的发簪,那木头上金丝勾勒花瓣和叶片栩栩如生,手工制造成的花卉宛如有着天然魅力,粉色的颜色为这支发簪添上了一分灵动感。
“她其实很想买一支这样的发簪,可是太贵了,只有镇上的有钱人随随便便买得起。不过啊,我半年前就攒了笔钱买好啦,今天是她的生日,终于可以送给她了。哪怕她变成了星星也会是最美的一颗,是这样的没错吧。”
“我啊,很怕忘记她,为了记下她最美的时刻,终于学会像样的画画,记忆越来越淡了,只能描绘母亲八分的样貌,前些年右手摔伤了,看了几个医生都说拿不起画笔了,父亲也有了新的孩子,继母也对我不错,可我还是很希望她能活着,是不是很傻,明明知道她已经不在很久很久了啊。”
垣光背靠墓碑,仰起头望向天空:“有时候看天上的白云都觉得是她。”
奈奈叹息道:“思念母亲是孩子的本能,并没有什么错。斋藤清水夫人是个令人敬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