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豆芽买回来之后,阮明湘把阮启刚阮启智兄弟二人从后院喊到前院,准备教他们炒粉。主要是干这活需要不断地掂锅,她一个姑娘家,手腕的力度不行,还是得男人来干这活。
咳,之所以教他们兄弟,主要是她三哥五哥比她年长,她不好使唤人。但她在院子里教两个侄儿的时候,她三哥和五哥凑上来,她就不管了,一并教了。
阮明湘做的大骨汤粉好吃,炒粉又是另一种滋味。
吃完晚饭后,阮明湘和家人一起商量前往镇上摆摊的人选。
阮明湘肯定是要去的,还有阮启刚也表示一定要去,她五哥阮明瑜也去,毕竟那么多东西要运到镇上呢,没个壮年男人不行。
嫂子去一到两人,四嫂必须去,她力气大,能帮上忙,洗碗以及招呼客人,都行。
阮老太倒是想去,但阮明湘想她年纪大了,不想她那么操劳。
三哥阮明义表示自己也来帮忙,阮明湘同意了,家里本来想让他多歇两天的,既然他觉得可以干活了,那就来吧。而且他们家第一天出摊,确实也需要她三哥震慑一下场子。
但是除了去镇上的人,留在家里的并不意味着就能闲下来了。因为河粉要新鲜做才好吃,留久了会有嗖味,所以他们只能选择在出发前将河粉蒸好,而他们做的早餐生意,阮家离镇上又有一段距离,这就意味着他们得早起磨米浆蒸河粉。多早呢,估计二更天三更天就得有人起来忙和了。
也就是说,阮家几个媳妇不用去镇上的,需要早起磨米浆蒸河粉。
三两下,阮明湘就做好了分工,末了,她还说道,“做买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咱们一起努力将这买卖做长久了,大家想去镇上的,都会有机会的,咱们轮流来。”
阮明湘这么说,大家都没意见。
这天,阮家几个媳妇二更天就起了。
他们今天要出摊,寅时就得出发了。因为他们家的板车不大,一次将桌椅炉子大锅蒸笼等物伯全部运到镇上不现实,至少得分两趟,不得不早点出发。
在此之前,他们还要将浸泡好的大米磨成米浆,然后蒸成一卷卷的河粉。
阮家几个媳妇已经做过两次了,算是熟手,这会她们都起来了。
等将所有河粉蒸好,阮明湘、阮明义、阮启刚等人已经提前起来了,等他们出发之后,她爹娘、大嫂、三嫂、五哥、大侄子就回屋重新歇下。
阮明湘和三哥阮明义、五哥阮明瑜、二侄子阮启刚、四嫂杨招娣等人一起前往镇上摆摊。
阮家人出发时,天还是黑的,满天的繁星,走在出村的路上,偶尔还会引起几声狗吠。
立秋之后,这天一早一晚的凉快起来了。阮明湘给自己加了一件薄外套,心里还挺高兴,这天转冷了,他们家的汤粉会更好卖一点。
第一趟,他们主要是将食材、炉子、大铁锅、煤炭、碗筷等送过去。
阮明义将东西卸下之后,和阮启刚启智两个人就往回走,准备去将桌椅飘盆等物给运来。留下阮明瑜一个成年男人和杨招娣给阮明湘帮忙。
阮家来得不算最早的,一眼望去,有好几个摊点也来人了。
阮明湘顾不得别人,将炉子摆放好后,就让她四嫂升火烧炭,他们那锅大骨汤已经凉了,需要尽快加热,还得另外烧一锅开水出来。
他们忙碌的时候,旁边的摊子有过来搭讪的。
“喛,你们家是新来的?”
“是啊。”
“卖的什么?”
“大骨汤粉。”阮明湘知道对方是来打探消息的,但也无意隐瞒。
来人一听,和自家的做饺子的不重合,“哦,倒是个新鲜吃食。”
阮明湘那话倒把隔壁卖刀削面的心提了起来,但摊主一想,新来的做汤粉又如何,不一定能做起来。
阮明义三人搬运第二趟的时候,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何家的驴车。
何健林跳下驴车,“你们今天开张,大哥担心你们忙不赢。这不,我们刚把猪肉搬上摊子,大哥就打发我过来看看,明义哥,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阮明义:“还好,家伙事已经去了一趟过去了。”
何健林点头,“那行,咱们也赶紧,早点过去早点开张!来,把这些家伙事都搬到驴车上来吧。”驴车指定比人力板车更快更省力。
阮家人也不矫情,谢过何健林之后,就一起将板车上的锅碗瓢盆等物都搬到驴车上去了。
阮明义推着板车,“你们先过去,我推着车随后就到。”
“好,那我先拉他们过去了。”
驴车跑起来比人力车快多了,没多久他们就到镇上了。
何健林将人送到摊位上,还顺手帮忙将东西搬了下来,接着他要将驴车赶至安置点,然后要赶回肉摊上帮忙。总之都是活。
阮明湘连忙说道,“三表哥,你还没吃过咱们家的大骨汤粉吧,一会空了来尝尝啊。还有,表哥表嫂他们不忙了就过来尝尝我们的手艺。”
何健林爽朗一笑,应承了下来,“这个不忙,你们先开张吧!”
天刚蒙蒙亮,阮家的摊子已经支起来了。大骨汤在锅里咕咚地冒着泡,旁边的开水锅也是蒸汽弥漫,桌椅也已摆放整齐,擦得干干净净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阮启刚、杨招娣等人有些紧张地等着客人上门。
“混沌,皮薄肉大的混沌,五文钱一大碗咧!”
“包子,好吃的包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烧饼,正宗蠡县烧饼!三文钱两个,管饱!”
随着第一道叫卖声响起,紧接着,各种喊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阮家人一懵。
阮启刚迟疑地道,“小姑,我们要不要也跟着喊?”
刀削面的摊主看了一眼乖乖样儿的阮家人,轻蔑一笑,然后扯开嗓子喊了起来,“面哎,刀削面!劲道弹牙的刀削面,不好吃不要钱!”
“喊吧,入乡随俗,反正要丢脸就一起丢。你过来……”阮明湘将人喊过来,教了他几句广告词。她的声音在一众粗矿的大老爷们声音里不占优势,就不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