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笋做菜也好吃,比如酸笋炒大肠,酸笋焖老鸭,酸笋炖螺丝,后世最出名的还是那个螺蛳粉,里面的酸笋,几乎是粉丝的最爱。
但是用酸笋做菜,一定要放辣椒,不然没得灵魂。
辣椒真的是很多吃食的灵魂,比起茱萸和山胡椒,辣椒真的是辣得纯粹。
可惜就她所知,这个时间这个地方并没有辣椒。先前她去药铺买香料时,还和掌柜的打听了一下辣椒的消息,
她穿的这里朝廷号称新周,年号泓庚,不属于中国的任何一个朝代。阮明湘觉得,他们国家地大物博,万一就有野辣椒的存在呢?可惜的是,药铺掌柜也没有听说过辣椒这味药材,不过对方建议她有机会的话在码头和来往的商队打听一下,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而阮明湘把这建议放在心上了。
晚饭,阮明湘做了一道酸笋炒大肠,还做了一大盆粉肠猪肝汤,快好的时候双手抓了一大把的木鳖子叶下去,整个汤有种独特的风味,好喝极了。
她只做了两个大菜,剩下的素菜,她交给了她大嫂,一切只因厨房太热了,她受不了了。
吃晚饭的时候,两道荤菜被阮老太直接分下去了。阮家人每人分到了一大碗猪肝粉肠汤,半勺酸笋炒大肠。
然后阮家人一个个开始埋头苦吃,最后一个个都吃撑了。他们完全没想到猪下水做出来这么好吃,比肉都好吃。阮明湘将酸笋捞出来时,阮家人还觉得奇怪,现在只觉得这酸笋和猪大肠真的是完美搭配!他们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这顿饭真的吃得他们好满足,比过年还要满足。
饭后,大家也没回屋,院子边上烧了艾草,大家碘着肚子乘乘凉聊聊天。
阮明湘就是在这时候提出想做点吃食买卖的想法的。
“爹娘,五哥,大嫂三嫂四嫂五嫂,我手里还有三两多银子,想拿出来做点吃食买卖。”这三两多银子里,除了她大舅给她的六两里花剩下的,还包括了大舅一见面就给她的一角银子,以及自己之前存的六百文,加起来勉强还有四两吧。
阮老太闻言顿时一惊,瞪着阮明湘,“不行!”做买卖,要是赔了怎么办?
阮大嫂几人面面相觑,意外她这么说,同时又很羡慕小姑子手里竟然捏着那么多银子!阮启刚撇了撇嘴,五哥阮明瑜朝阮明湘的方向看了一眼。
阮老爹沉默了半晌,才道,“听你娘的。这银子你自己攒着或者给你娘帮你收着,当嫁妆!”
“爹娘,你们听我说。六哥读书费钱,光靠种地那点收入是不够的。几个哥哥嫂子一年到头那么辛苦,也没攒下什么钱,还落下不少饥荒。瞧瞧咱们家都穷成什么样了,我们已经是甜水村垫底的那一家了吧?我们家哪个人走出去时,别人看得起过?连带孩子们出去玩都要受人白眼。说实话,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院子里很安静,除了艾草堆里不时发出的噼啪声,没有一个人说话。
“树挪死,人挪活,我想挣钱,让全家人都过上好日子,我不想爹娘再为钱为难。我不想看到爹你每逢到了雨季汛期就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就担心家里的房子什么时候就塌了。”
“等赚了钱,咱们就建几间新房,底下用石头做地基,然后主体用青砖,屋顶呢,全盖上瓦片,建高一点,中间用木板隔开,做成上下两层。这样做出来的房子,冬暖夏凉,到时小家伙们全都住阁楼上去,粮食也可以放到阁楼上,不用担心地气会让粮食潮湿发霉了。”
听到阮明湘描述,几乎阮家的每一个人都露出向往的神色,房子从来都是国人刻在dna里的执着,一间能遮风挡雨的房子,带给人们的是满满的安全感。
“等咱们有了钱,来年咱们交更赋,再也不让大哥和四哥去服役了,服役太辛苦了,对人身损害也大,年年都去的话,会折寿的。”
“几个侄子侄女眼见着也大了,如果家里光景好了,还能将他们送去学点手艺,至少长大后不要像他们父母爹奶那么辛苦。”
这些话简直说到了几个嫂子的心坎里了。
阮大嫂:“我支持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