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放过你一马。”秦烬每个字都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感,“是因为你到底没碰我的红线。”
“你想借刀杀人……”秦烬道,“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
我边听,边觉得异常新奇,秦烬这副……叫人不自觉提心吊胆的强大气场,就仿佛一个永远大权在握,动动嘴皮就能将他座下刁民送上断头台的残暴君王,臣民们只有俯首帖耳、畏惧臣服的份。
也怪不得秦航川每次一见到他哥就像老鼠碰上猫,若是秦烬现在敢用这副吊样子对我讲话,我绝对……
一巴掌先扇到他嘴巴上,让他给我清醒了,想好了,再开口。
聒噪的秦航川立时变得小声起来:“哥,我都跟你说了一万次我没有,嫂子怎么可能是我绑的,那些资料也不是我查出来的,不仅这样我还已经竭尽全力替你捂了小半年了,要不是最后实在没辙了,你借我一万个胆子我都不敢动到嫂子身上来啊……”
“我知道你没有。”秦烬神情漠然,语气充满着淡淡的危险,“否则你今天还能活着出现在我面前这么跟我说话?”
秦航川立时缩了缩脖子,一脸怂样。
我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秦烬拿刀片搁在秦航川威胁过他,但他每次做这个下意识的动作,都让我觉得他哥下一秒就会把他杀掉。
秦航川异常骄傲地道:“哥,你知道吗,这些年爸爸最喜欢夸我什么,‘听话’,可不是嘛。我在他病床前任劳任怨地照顾了这么多年了,所有小辈里他最信任的就是我,我自己每天只吃一个干面包的时候把兜里的三百块都花了用来给他买吊命的强效药,这叫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都这样子了,他再不信任我,临死前把所有秘密都交代给我,他还能信任谁啊……”
“有一回我还听到咱三伯和姨说,说我长得这么花哨,果然一看就是好驾驭的草包……然后你知道爸爸回了句什么,我现在想了想都觉得好笑死了,他说,嗯,川川这孩子是笨了点,但心眼不坏,是特别孝顺。”
“他凭什么?凭什么觉得我会孝顺他?哈哈哈哈。”
“是真的自我意识过剩了吗?凭他把我妈像垃圾一样随手丢掉,不管我妈怎么跪在地上毫无尊严地求他给点营养费都无动于衷?就因为他觉得自己这段风流韵事玷污了他高贵的上层身份?既然知道恶心知道脏,那一开始为什么要搞呢?我妈自己送到他床上的是吗?好吧,反正他永远这么说,那又为什么要让我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