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许久,这雨却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了。
大排档的老板已经在催着收摊了,这条路几十年以前就在了,排水系统已经很老了,我听他大声吆喝着,大概意思是再不走这条路都要开始积水了,生意也没法做,只好提前关门了。
我们被抄着一只巨大海绵盒的老板从凳子上灰溜溜地赶起来,我有些遗憾地想,本来还想再多待会儿呢。
问老板有没有多余的伞,老板摇摇头,表示早都被借走啦。
那就没辙了,我以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秦烬:“冲?”
秦烬把外套脱下来,盖在我的头顶。
我把那件外衣拉开,脑袋挨过去,也分他一半,顺理成章地挽住他的胳膊。
他抓着我,我抓着他,我两拉拉扯扯地冲进瓢泼大雨里,顿时淋成了两只落汤鸡。
雨水很凉,我却兴奋起来,我们欲盖弥彰地挤在一件并不能挡雨、纯粹是心理上稍有点遮蔽作用的衣服下,互相搂着对方,不顾形象地在大雨里狂奔。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些什么,可能只是这种偶尔放纵的感觉让我觉得很爽。
我像个小孩一样一边傻笑一边拽着秦烬往前跑,故意把水塘里的积水踩得哗哗作响,反正身上全湿光了,不介意更湿一点。
我忽然想,如果不是我们已经分手了,在这样的大雨里互相拥抱着旁若无人地接吻,嘴唇是冰凉的,口腔却是滚烫的,雨水从他的眼睫滑落……
应该会很浪漫吧。
说实话,我此刻的确有点将这个想法付诸实践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