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睡到一半经常会突然惊醒,诈尸一样,接着下意识抓起手机看一看,若是发现屏幕仍空白一片,再躺下继续睡,睡着睡着又幻听到有消息提示音响起。
秦烬如果公司没事,就会回我一个“好”字。
他若是在出差或者没那个心思,就干脆不回。
时间过去大半个学期,满屏刷上去,我们俩所有的微信聊天记录差不多就这两种对白,再配上秦烬一片空白的头像,令他看起来仿佛一个只会自动回复“好”的机器人。
某些时候我们相处起来奇异地很默契。
尽管之前我们在图书馆见过一面,秦烬却根本没有对我跟他同系且同校这件事表现出任何讶异。
我甚至怀疑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或者他叫人查过我的背景,所以才敢放心大胆地让我留在他家里。
只是他偶尔会在床上,用他那种独有的沙哑嗓音喊我“学弟”。
他在这种时候简直如同一只抛开了所有锁链与束缚的野兽,一切恶劣的本能尽数展现,他叫我的时候,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声音里含着浓浓的欲望。
我实在抵御不了这样隐约透着亲昵的称呼,被他叫得顿时浑身一颤,几乎缴械投降。
我紧紧环着他肌肉虬结,因用力而紧绷、沁出汗液的后背,几乎失去神志的脑海中唯独保留着一根弦,始终记得不能在他的身上留下印子,因为最开始的时候他就说过他不喜欢。
所以我的指甲总是剪得很短,周遭仿佛连整张巨大的床都随着他的动作天旋地转地摇晃,我如同一艘在狂风暴雨之上颠簸航行而即将溺水的小船,他是我此刻唯一的浮木,我抱紧他,又轻轻松开,来回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