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稻荷崎的状态就是要比白鸟泽更好,不论是一年级还是二年级、三年级,都是如此。
英美里叹了口气:“只能说,巧妙的配合非常重要。如果把每个选手比作一个齿轮,团队配合整体的效果就是齿轮一个带动一个转动的效果。”
“而彼此之间的默契、队员融入到整个团队当中的效率,就好像是滴在齿轮之间的润滑油。”
“越是配合困难,独立游离于团队之外,在排球比赛这种六人一起上场的比赛中要打出比较好的配合,就需要耗费更多的精力和体力。”
第一局结束,她也是这么跟牛岛西川几人说的。牛岛一边喝水一边听,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英美里点名:“牛岛同学,讲一讲你跟对面的尾白阿兰有什么区别?”
“和你说的很像。”
牛岛皱着眉组织语言,“好比说,对面的自由人接了一个不到位的球,那么这种时候他们好像天然的就知道该不该由二传尽力再触球一次,又或者是让攻手直接打调整攻。好像已经有一个成熟的模式......”
他表情很苦恼,比英美里让他们打完两场练习赛过后再做一组200米冲刺还要苦恼。
“但是如果是釜原学长接了一个不太到位的球,我无法判断这个落点对于御木学长或者濑见来说能不能再二传调整,也不能很好地判断这里该由我来补救,还是说其他攻手来直接将球打过去。”
“如果不是我进攻,那么我该不该去补救?或者我下一个球该怎么打?这些好像都需要一定的反应时间。”
嗯嗯,不错,很有感悟嘛!果然每个人都是自己的老师!英美里欣慰点头。
但牛岛不愧是牛岛,忽然抬头对她说:“德久,这个往你的训练计划里加一下。”
英美里:……
英美里:“你是教练还是我是教练?”
第二局伊始,鹫匠将牛岛换了下来。中目作为替补重新上场,做了西川的接应。
他作为二年级,跟西川几人的配合默契度要比牛岛高上些许,但这一点点默契并不足以补上攻击力的欠缺。
原本防守就不如稻荷崎的白鸟泽一下失去了牛岛的炮轰,很快败下阵来,2-0输掉第四轮。
这下稻荷崎的应援团更是掌声如云,尖叫、呐喊,女孩子清亮的叫好和大叔们兴奋的吼声,混杂在令人心神震动的管乐声里。
英美里不自觉地用空气填充着腮帮。她有时候想东西下意识就会这样,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牛岛在旁边长凳上正襟危坐地观看队伍的惨败,忽然问她:“稻荷崎三个字是怎么写的?我说汉字。”
干嘛?你也要学木兔贴墙头?英美里不解其意,把笔记本翻过来给他看,封面上贴着“稻荷崎”三个字的标签。
牛岛挑眉:“你怎么知道今天和我们比赛的会是稻荷崎?”
全国大赛高手如云,即便是种子校稻荷崎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会晋级。
万一上一轮他们输了,今天跟白鸟泽比赛的就会是另一所学校。
这本子一看就用了很久,是从之前就开始搜集资料了。德久怎么能预测得这么准确,提前准备好稻荷崎的详细资料?难道她真的是魔女?
英美里的白眼阻止了牛岛过分旺盛的想象力。
她从包里摸出另一个本子,上面赫然贴的是稻荷崎上一个对手的标签。
“人类是没有魔法的。”她语重心长地讲解,“唯一能够让你看起来强到像是有魔法的,只能是比别人多无数倍的努力。”
牛岛沉默了。英美里正觉得自己说了句很有教练风范的话,还在沾沾自喜中,天童就拖长了声音趴在她身边的长凳上:“魔女大人——求救——我现在很不开心——”
英美里懒洋洋看了他一眼,都懒得吵了。现在是他一个人不开心吗?
除了牛岛看不出情绪之外,所有人都很低迷。
虽说这是夏天的全国大赛,还可以安慰自己有明年的春高。但对于三年级的学长来说,机会是输一次少一个。
她刚刚虽然话说的很漂亮,但……
情绪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很难控制的。
只要输了,任何人都会这么想吧?如果我再努力一点、如果我之前对他们下手再狠一点、如果我的训练计划做得再精确一点、如果我能狠下心彻底白鸟泽固有的状态,锻炼他们的团队合作能力……
这就是全国的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