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游又继续伸手往上指,“你看校长也在呢,就在上头,好好说话!咱不受这个委屈!”
鹿淞景又跟着她手指看过去。
只能看见至高之处,魔宫众魔神巍然矗立,缭绕云雾之中,只能隐约看见坐在最核心之处的人衣角飘摇。
鹿淞景:“……”
他一时间感觉到了尴尬,却还是站起身来,理了下衣服,神情严肃起来。
鹿淞景口中念决,森绿的剑瞬间飞到他手中,他道:“方才打断比试事出有因,望各位见谅。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趁着如今魔界众名门弟子都在,向魔界众人揭露逍遥宗掌门季鹤闲的真面目。”
随之游听得十分不得劲,感觉太坦诚直接,反而少了气势。
果然,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擂台下所有人都发出惊呼与议论之声。
一道人冷笑着传音:“合欢宗与逍遥宗积怨颇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你说你要揭露他,可是你刚刚跟那合欢宗弟子在天上纠缠许久,你不觉得你的立场太奇怪了?根本就是你姘头吹枕边——”
那道人话音未落,身后却已闪过一道白色身影。
玄色剑刃陡然穿刺而出,血液四溅。
众人惊呼叫起来,那身影却已经消失了。
随之游:“带节奏的,我让人把他禁言了,别在意。”
鹿淞景:“……啊?”
“我与他的事情并不重要,到底发生了什么才更重要不是吗?”随之游挑又按住他的肩膀,朗声道:“我本是合欢宗弟子,于前段时间无意中救下来这名叫做鹿淞景的人,他当时周身魔气缠绕,身体内却同时有魔丹与灵丹。”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是不是你自己感受错了?”
“半魔半人最多也只有一颗内丹,绝无可能!”
“你是不是想说这是逍遥宗做的?”
质疑声四起,她也不在意,反而是冲着逍遥宗的方向道:“季鹤闲,都这样了,怎么不说点什么自证清白?”
云头之上,季鹤闲看都没有看她,话音虚无缥缈,“毫无根据的东西,为什么要反驳。”
他的确是拿捏住了她根本没证据,手里最多有个鹿淞景当人证。
随之游昂着脑袋,笑嘻嘻道:“那逍遥宗掌门是打算让我说下去么?可以,我当时也觉奇怪,便直接收留了他。但这时,我却又发现他运转的功法竟很似我们合欢宗的心法。”
就在这时,合欢宗长老的传音袭来。
“当年,就是季鹤闲带人偷走了我宗半部功法!”
然而擂台之下的看客们与门派弟子们好像并不吃这套,只因为两个宗派确实不对头,平日里嘴对方时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这下子又是一大片质疑之声。
宣称一切毫无根据的季鹤闲却突然说了话,“你就打算靠着这个来这里问罪么?”
随之游笑起来,“不是,我是说个前情提要。”
季鹤闲:“……什么意思?”
随之游道:“你不会以为我真打算老老实实先把事情说一遍,然而等你来问我要证据,我拿不出来,最后黯然离开又去搜集证据潜入你们门派之类的吧?”
她握剑飞身,踏上虚空,身后数柄剑影散发着冷光,直冲他而去。
随之游道:“等你快死的时候,自然什么都会说了,不是吗?如果你不说,我也不杀了你,顶多挨个杀了你的门派弟子,总有怕死的。他们都不说也没事,那就杀光了,找到你们门派老巢再找证据佐证这一切。”
她办赌场都累死了,哪有心事整个铁证如山,证据这玩意儿,先上车后补票也差不多。
季鹤闲似乎气笑了,“真是猖狂无知,不愧是合欢宗。”
他周身墨色缠绕,于转瞬间化作千万点墨,刺向飞身过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