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楼此次来,便是想来询问渡劫丢失的那缕人魂之事。”
江危楼语气恭敬,神情略带迷惑,“近来多梦,我总疑心许是当时历劫的情景,不知紫薇星君可有了解?”
紫薇星君摸了摸胡子,一时间感觉有些难办,这咋说啊。
说你被一女的给玩了,还为了那女的把你人魂抵押换了个诅咒?
乖乖,这可不兴说啊。
虽然相比刚愎自用外强中干的天君来说,衍衡帝君着实治下有方,堪称未来明君典范,但毕竟心思深沉又多疑,这话说不好可不行。
他想来想去,决定装糊涂,只道:“帝君命格高贵,我等普通仙人也难测啊。”
江危楼应了声,面上仍笑吟吟,话音恭敬:“原是我叨扰了,实在担忧那丢了的人魂有了神识,落入凡间作乱,所以才便失了阵脚。”
原来是担心这个。
人魂早就当掉了,这有啥。
紫薇星君放下心来,便道:“衍衡帝君倒不用担心这——”
他立刻住嘴,抬眼看江危楼,却见他明眸暗灭,笑如春风。
坏了,给套话了。
“这这这——”紫薇星君话音转了转,“这倒不用担心,毕竟若是真作乱,凡间自然会有消息的。”
江危楼点头,“原是如此。”
他并未再继续追问,点到为止,便退下了。
紫薇星君又摸了摸拂尘,造孽,衍衡帝君回来后,他的卦象仍是模糊不清。
看来这已魂飞魄散的女子,倒还真是影响他命格至深。
奇怪了。
眼看着离八海帝君大婚之日越来越近了,统共也只剩几天了,随之游反而一点也不焦心了。
她决定摆烂了,躺在房间里望天,活像条死在龙宫离的咸鱼。
重殊这段时间也忙活起来了,怎么说也是个帝君,再加上他还要亲手操办这婚礼,自然是片刻都没有闲的时候。
随之游无聊得头皮发麻,甚至开始想念跟重殊互扯头花对骂的时候了。
毕竟他真的很不经招惹,一点就炸,还说不过她。
她翻了个身,却见房间门被推开,重殊站在门口,身后站着许多小海妖,手里捧着不少新奇玩意儿。
重殊快步走过来,一把把她床上捞起来,灰眸里尽是纯粹的开心。
他勾起有些甜蜜的笑,“快来提前试一下婚服。”
重殊话音落下,几个小海妖便小心翼翼展开大红色的婚服。
随之游看过去,朱红色的婚服上镶着金丝银线,点缀珍珠奇石,刺
绣纷飞,艳红张扬。
或许是这极其灼眼的红刺到了她的眼睛,她只感觉脑内“嗡”地响了一声。
无数纷杂的画面陡然浮现在眼前,却又瞬间流逝,快得她几乎抓不住。
失神片刻,她立刻便重殊抱到怀里摇晃了起来,“你为什么不说话啊?你走神了?这个时候你走神了?你不是想其他男人了?说话啊!你以为我会饶了你吗?”
随之游:“……”
一连串问题下,她挑了个简单的回答,“我没想其他男人。”
重殊却根本不信,咬着唇开始焦虑起来一般,他松开了她。
他道:“我不信,你之前还跟那个狐狸精独处了好久!”
随之游正色道:“我不是那种随便跟男的说几句话就会心动的女人好吗?”
重殊仿佛被安抚了一般,灰眸仍有恼怒,“真的吗?”
随之游点头,“男的长得好看,不说话我也会心动。”
重殊:“……”
他大怒:“随之游!”
重殊生得精致漂亮,雌雄莫辩,却又并非如花似的明艳,而是十分纯澈干净的美。如今盛怒之下,愈发好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天真浪漫。
随之游望着他这般美貌,心下一动,却还未来得及动作,喉间先呕出一口血来。
紧接着,这血便如源源不断一般涌出。
她视线模糊一瞬,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