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他面容,却先听他热情招呼的声音。
“远处二位道友何故踌躇不前?”
江危楼眸光一深,笑吟吟准备迎上去,而随之游却瞬间转过身施法化了身斗篷出来,将帽子拉着挡住了大部分脸。
吐了,怎么会碰到鸿蒙派的人,只是一个门派便算了,偏偏还是个熟人。
随之游翻着白眼,弓腰跟在江危楼身后,活像个小侍。
江危楼回望她一眼,“随——呃——”
随之游在他身后掐下他的腰。
江危楼咽下闷哼,笑如春风地转过头看向那为首的弟子,两指侧抵眉心低了下头,“在下是南阳派弟子江危楼。”
“鸿蒙派,鹿淞景。”
那一群人也同样行礼,却只有为首的弟子报了名字,看来他是这个小队的带队人。
鹿淞景笑得眼弯弯,却看向了随之游,问道:“江道友身后的是?”
江危楼道:“这是我的师妹,随——”
你妈的,你不会是不懂我的暗示吧?
随之游咬着牙,又掐了下他的腰。
江危楼面不改色,嘴角勾起点笑,“随便。”
鹿淞景一愣,捧腹大笑,乐得眼泪都出了,“这名字好好笑,随这姓又少见又好听的,随道友怎么会是这么个名字!”
差不多得了,再几把说回去就把你捅了。
随之游咬牙切齿,又想掐江危楼,他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指,微凉的温度包裹着她的指尖。
江危楼道:“方才道友问我们为何踌躇不前,原因实在复杂,但还在遇见你们了。”
鹿淞景仍是一副灿烂的笑脸,“哟,什么情况啊?你放心,大家既然都是追逐大道之人,若我们能帮定然会出手相助。”
不会是要让鹿淞景带他们进修仙界吧?
别啊哥,同行一个时辰她万一就掉马了怎么办?
随之游暗暗瞪大眼睛,晃了下江危楼的手,示意他不要。
江危楼话音顿了下,回头看了下随之游,又道:“此事重大,我先同师妹商量一下,烦请各位道友稍等片刻。”
鹿淞景摆摆手,毫不介怀的样子,澄澈的眼睛弯弯。
打从见面,他那如灿阳的笑就没停过。
见江危楼等人走到了一边,他身后的几个师弟师妹才道:“鹿师兄,你怎么轻易答应了?我们还得抓紧回门派禀报此次诛妖之异常呢!”
“没事儿啊,先听听看呗。”鹿淞景将两手背在脑后,晃着身子又道:“对了,你们说这次宗门大比我能赢吗?”
“这还早着呢,也不知道你急什么。”一个师弟有些无语,“再说了,你可是——”
他话音陡然顿住,视线被远处的两人吸引过去。
那唤做随便的师妹似乎在撒娇似的,抓着对面那人的袖子。
他便唏嘘道:“恋爱真好啊。”
鹿淞景复读:“恋爱真好啊。”
而真相却十分令人唏嘘。
随之游:“我就是从那个门派出来的,你相信我,他们都是穷凶恶极之辈。”
江危楼:“比如?”
随之游:“抛开事实不谈,我这么爱你,你却要为了他们委屈我。”
江危楼:“师妹,你掐我的时候倒是不那么委屈。”
随之游:“你非要如此吗?”
江危楼:“此事重大,我们需要尽快赶回南阳派。”
随之游:“我就是死了,我也不要跟鸿蒙派的人一块儿。”
江危楼微笑,“那就如你所愿吧。”
随之游:“……?”
她瞪大眼,“不是吧?你真的,我哭死,你这就要杀了我吗?”
江危楼却没有回复,只是朝着鸿蒙派的方向走去。
随之游抓着兜帽在原地摇头晃脑。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她直接化出了一柄剑,气冲冲上前去就要捅死江危楼,打算直接跟鸿蒙派众人相认得了。
刚走上前去,却见江危楼两手放在眉心行了礼,“望道友一切小心。”
鹿淞景也回礼,便带着鸿蒙派众人跨过了渡界山的结界。
江危楼孤身一人站在原地,白衣翩翩,他回眸,“随师妹为何一脸愤懑。”
随之游:“……我天生长这样。”
江危楼:“那剑呢?”
随之游:“……”
她挠头:“什么剑?”
江危楼:“你手里这把。”
随之游:“手里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