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兹事体大,我当时有些恍惚。”
“他毕竟是我兄长,再者,是父皇亲自定下的继承者,我……”
谢青清见他竟然这么说,气得哼了一声。
“糊涂!”
“你仔细想想,若你父皇尚在,可会认同他如今的行事做派?”
“可还会将偌大的江山,万万计的百姓性命托付在他手里?”
若南宫斐是个玩弄权术之人,或者一味地迂腐,谢青清也不会再多走这一遭。
但她初见他,便莫名地觉得他纯良,是个可以信任之人。
谢青清很相信自己的眼光和直觉,加之她能看透人的灵魂,所以选择南宫斐也是有一些把握的。
只是,有些思想是根深蒂固的,她仍旧没有多少把握,能够说服南宫斐行大逆不道之事。
而听了她的话,南宫斐又沉默了起来。
他垂着脑袋不敢看她。
谢青清气恼,伸手过去,直接扯掉了他脸上的面具。
南宫斐大骇,想要阻止,却哪里快得过谢青清的速度?
“别看!”
他偏过脸,惶恐不已。
谢青清打量他的脸,缓缓靠近,在他惊愕的目光中,伸手捧住他的脑袋,将他的脸掰向自己。
瞧着他脸上纵横交错的伤,如一条条蜈蚣一般,拉扯得五官都扭曲变形,狰狞可怕得如同恶鬼。
谢青清却心尖刺痛,莫名的心疼不已。
她疼惜地看着他的每一条伤痕,细腻白皙的玉指,划过他脸颊的一道伤痕,语带温柔地轻轻问道。
“疼吗?”
南宫斐浑身一颤,脸上的肌肉鼓动,喉骨上下滑动,半晌赤红着眼,缓缓摇头。
谢青清仔仔细细地抚摸过每一条伤痕,想象着刀剑戈矛划过时的场景,不由得红了眼眶。
“怎么会不疼。”
南宫斐嘴唇微颤,许久用力后退一大步,转过身去道。
“别看了,很丑。”
谢青清叹气。
“不丑,很帅,每一道伤疤都是你的功勋!”
“没有人有资质因此而嫌恶你半分,他们不配,你明白吗?”
南宫斐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他见过了太多因为他面容而憎恶惊恐的表情,却从未有一人说是他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