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斐点点头,丢下帖子站起身来,走到梁副都统身边说道。
“我怎会不会他的心思?”
“我数月一封奏报,上呈得战事,均未曾得到批复,又刻意克扣军饷粮草,甚至每每用陈米打发,足见他从未真正关心过边关的战事。”
“若非本王入秋后奇袭辽金大帐,剁了耶律老狗的人头,只怕今年的冬天又不太平。”
“他只当边关无战事,却不曾见本王多少袍泽埋骨他乡!”
说到这,南宫斐握紧了拳头。
他身材魁梧健硕,身形高大挺拔,只一张脸疤痕交错,面目狰狞。
眼中透着令人胆寒的凶光,浑身更是煞气浓重,见之生惧。
听到这话,梁副都统也重重叹了口气。
“不过十年光景,咱们在边关血洒城楼,可您瞧瞧这关内,一路而来歌舞升平,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城防如同虚设,一州一府皆奢靡成风,而沿途百姓却衣不蔽体,形容枯槁。”
“先帝建业不过几十年啊!”
越说,帐内的气氛就越凝重。
好一会儿,南宫斐抬起手解起了铠甲。
“邹府恐怕真要去一趟。”
“眼下京中局势究竟如何,恐怕一时难以说清。”
“且邹阁老也是父皇留下的老臣,又系清流一派,从未与兵部为难,本王合该见一见。”
想来想去,南宫斐还是决定赴宴。
只是,恐怕他身边的眼线不少,须得暗中行事。
随后,他换了一身轻便的短袄,一副侠客打扮,戴了斗笠骑上快马朝京城赶去。
或许是因为南宫斐回京的消息,令南宫烨松了口气,这几日来烦躁的情绪,也稍稍缓和。
加之废后之事,前朝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吵不出个结果。
南宫烨再次想起那日玉清池中的一幕,越发心痒难耐。
其实当日他便想要去冷宫一趟,换了身衣袍后,冷静了些许,便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