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说完,楚元炎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顾知安正要关窗赶人,伸出的手却被楚元炎握住,他的手很大,常年练剑的手掌生有厚茧,温暖有力。
他立在深浓的夜色中,秋风萧瑟,他的身形却朗朗有如玉山,声线沉而惑,带着诱人的暗哑,“听闻钱州城外有一座十分有名的鹜山,那里有天然热汤池,还有远近闻名的特色小吃,明日带静儿一起去游玩可好?”
顾知安当然知道鹜山,她已经去过好几回了,那是何家的产业。
鹜山不仅有天然温泉,还有何家经营的客栈和酒楼,以及供人游玩的一些场地,很有现代度假村的模式。
她想说那里她已经玩遍了,不想再去,可面对着楚元炎那充满期待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好呀!”
清冷的月光下,她细腻白润有如美玉般的脸颊泛出一层薄红,向来清澈明亮的眼眸里浮起淡淡的羞涩,美的不似人间应有。
“知安——”他握着她的手不舍放开,分别一月他有许多话想对她说,正待开口,屋里传出静儿喊娘亲的声音,顾知安迅速抽回自己的手,顺手就将窗户给关上,转身奔向她的小宝贝。
楚元炎苦笑着将自己被夹在窗缝中的手抽出,上头的红痕哪怕在这暗夜里都十分明显,可见刚刚那窗户落下的力道。
果然,在静儿面前,他的地位只能往后再往后,根本没得比。
这种酸溜溜的情绪一直到次日出门前往鹜山的路上还没消散,正巧静儿不愿去鹜山,马车上只有他们两人,楚元炎厚着脸皮将手举到顾知安面前,无声控诉。
顾知安只扫了一眼,目光又落回窗外,“当时太着急,没注意,下回你自己注意点。”
楚元炎面无表情的缩回手,哼道:“你现在是不是只在意静儿,不在意我了?”
顾知安扭头看向楚元炎,一脸惊奇,“你在吃醋?”
楚元炎挑眉,“不行?”qqxδnew
顾知安也挑眉,“吃你女儿的醋?”
楚元炎一噎,迅速挽尊,“没有,就是想告诉你,做事不要太马虎,容易伤到别人。”
顾知安笑出声,“堂堂镇北侯,北境战神,竟然和自己女儿争风吃醋,哎呦不行了,笑的我肚子疼。”
她捂着肚子弯下腰,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脖颈,看的楚元炎眸子暗了又暗,正欲移开目光强行镇定时,马车猛的一晃,顾知安本就没坐好的身形惯性往前一栽,他忙伸出长臂将人捞进怀里。
马车稳住,继续前行,车夫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刚刚避让了一匹疯马,现在无事了,抱歉抱歉。”
楚元炎自是一点也不恼,软玉温香在怀,这样的避让他希望多来几回。
顾知安感觉到某人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抬头瞪她,“还不放开?”
晨曦的阳光自窗隙中照进来,落在她绝美的颊线上,他甚至能看见她耳垂上细小的绒毛,那饱满润泽的唇让他一阵阵的口干舌燥。
察觉到他身体的某些变化,顾知安的脸颊顿生红云,又恼又羞,一把将他推开,迅速坐回自己的坐位上,“青天白日的调戏良家女,你是想吃牢饭吗?”
楚元炎看眼空了的臂弯,心跳的越发快,声音也越发暗哑,“你舍得送我去吃牢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