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炎突然的直白撩拨,让顾知安有些不自在,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便假装没听见,端起一旁的茶盏,转移话题道:“京中怕是又要不太平了。”顾知安将静儿遇邪之事说了出来。
楚元炎想到先前姬如玉那桩事,脸色陡然冷沉下来,“我这就出城,请云龙寺的大师进城。”
顾知安眼睛一亮,她怎就没想到这个法子,早就听闻云龙寺的方丈大师很是不凡,与万佛寺的济元大师一样,乃佛法有成的高僧。自己的舍利便是出自佛门,想来佛门中定是有专门对付邪祟的法门。
“敌在暗,我们在明,此事先不要透露出去,小心谨慎为上。”顾知安嘱咐。
楚元炎见她脸上有担忧之色,心里像是灌了蜜浆般甜,忍住想揽她入怀的冲动,低低笑着应声,转身离去。
顾知安被他这一笑弄得脸颊发烫,不想让旁人看了去,忙转身回屋洗了把脸。
邪祟入京之事不是一家之人,也不是小事,顾知安换了一身裳后就进宫去了,没有直接见夜苍澜,只是将这事告知了太后。
太后想到先前姬如玉那事,脸色也不太好,却也有些疑惑,“你怎知是邪祟?”
顾知安早有准备,直接亮出自己手腕上戴着的镯子,信口就来,“此物乃佛门中物,我偶然所得,若有邪祟近身,会有些许感应。当初我辩出姬如玉不对劲,便是依靠此物。”
太后一脸惊讶,不住打量着顾知安戴在腕间的银镯,心里犯了嘀咕,那时分明没见她腕间戴了此物啊!
不过太后早就活成了人精,明知顾知安说谎,却也不点破,笑着点头,“你倒是个运气好的,此事我会转告皇帝,早做防备。”
顾知安达成目的,当即起身告辞离宫。
而此时御政殿中,夜苍澜坐于御案后,难得的看着堆积成山的奏折发起呆来,一旁为他研墨的美人见他这般模样甚为好奇,在她眼中,夜苍澜是个十分勤勉的皇帝,每天花在批阅奏折上的时间非常多,几乎一刻不得闲,极少见他像现在这样怔神发呆。
这时有内侍进来禀报,“陛下,欧阳太医出宫了。”
夜苍澜轻轻点头,“朕知道了,退下吧。”
内侍退下,殿中再次只余他和身边研墨添香的美人。
美人悄悄打量着继续看奏折的夜苍澜,总觉得那张平静无波的俊脸下似乎在竭力隐藏着什么,那个欧阳太医又是谁?
她心中有许多疑虑,却是不敢去问面冷心冷的夜苍澜,趁着殿中无事,她悄悄离开御政殿,寻到刚刚在夜苍澜面前回话的内侍,往内侍手中塞了一只金镯子,笑着问:“欧阳太医是谁?”筚趣阁
内侍掂了掂金镯子的份量,心中满意,面上的笑容自然也真诚起来,“方美人不是京都人,又进宫日浅,不知欧阳太医也正常,她是太医院唯一的女太医,也是陛下亲封的太医令。”
“女太医?”方美人眉头微皱,这大晋太医院里竟会有女太医,还任太医令这般要职,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正是!”内侍含笑点头。
方美人想到夜苍澜刚刚神思不属的模样,越发觉得蹊跷,便又问:“这位欧阳太医年芳几何?模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