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岑岳得出结论,自己是个不知好歹的烦人精。
岑岳想立刻向江谨行道歉,然后原地消失。
等等,还有个第三点。
岑岳慌了,他按亮手机,因为指纹沾了汗,好几次没能解锁手机,最后不得不输入密码才解锁屏幕。
他迅速点开浏览器,在百度里分别搜索了几个关键词:a市到l市高铁事故、a大学生死亡、a市最新新闻……
他快速滑动那些新闻,最后停留在一张卡车相撞事故的新闻照片上,他觉得其中一名受伤司机的背影有点熟悉,仿佛是江谨行。
“岳岳,已经十二点了,记得早点休息,妈妈先睡了?”门外传来岑妈妈的声音。
“好。”岑岳回答道,下意识摊开了手里数学习题册。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十二点,岑岳盯着手机微信上和江谨行的对话框,再次按下视频通话,一分钟后依旧无人应答。
他低头看着手里皱巴巴的练习册,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
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岑岳都会把数学题掏出来做一做,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比数学更加纯粹清楚的东西了。过程也许曲折复杂,但必然条理清晰严丝合缝,无数种算法最终都会归结于一个唯一的答案,那是只要思考和运算就能得出的东西。
不像江谨行,答案仿佛永远无穷无尽,岑岳注定要在江谨行这一科上不及格。
岑岳恍惚了一会儿,收起了习题册,再次看向手机,虽然知道这时候发消息必然得不到回复,他还是发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