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了,你不要抱我,太紧了,不舒服。”
虽然不准抱,但好在已经获得了当事人的原谅,洛纬秋心中还是比较满足的。他轻轻抽回手,自己缩到床的另一边睡了。
金澜则在黑暗之中睁开眼睛,默默听着身旁那个人的呼吸渐渐变得规律而有节奏。
其实他本来就没有生气。金澜想,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呢?洛纬秋向后退想离开时,是谁不准他离开的?他既然有自己的私心,那么未必没有在一开始就预料到结果。
洛纬秋睡着了。金澜慢慢转过身——他的动作缓慢而谨慎,怕惊动洛纬秋——只见那个人腿脚都收着,蜷缩在床的另一侧。
金澜想起,他昨天也是这样,一个人睡在窄小的沙发上。他把大半的被子都让给金澜,自己只能勉强盖着被子的一角。
床其实不算小,两个人并排睡着也算有余裕。但由于怕碰到金澜、影响他休息,洛纬秋努力在两人之间留出了一部分空间,于是自己能躺的地方就显得比较寒酸。可他没有抱怨什么,而是就那样愉悦而安心地睡去了,脸色因为陷入睡眠而显得宁静,看着有几分孩童式的天真。
将一个比他高大的成年人称作小孩其实略显违和,何况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也没有那么明显,但金澜在此时确实只想这样称呼洛纬秋。
可即使说他是小孩心性,看他身体蜷曲着,又像一面不倒的墙一样,令金澜莫名安心。
怎么会有人同时给他这样一种矛盾感?
金澜伸手,摸了摸洛纬秋的脸。
上次他做这个举动时,说的是“和这么帅的人做,我难道还吃亏了吗?”
如今这场不甚愉快的情事结束了,他想他的确没有吃亏。未来难以预料,金澜在这一刻产生了一点逃避之心:就将该解决的事情推到下一秒吧,然后再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