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可能理解不了,傅琅彧于他而言的意义,是救赎是宝藏,是最大也是最后唯一的幸运。
于箐把他当草,傅以恩把他当成狗,只有傅琅彧宠着他。
一个刚出社会的小青年,被亲妈卖掉,遭受那样接连的恶意,再坚强都会有崩溃的时候。最难熬的时刻他想过一了百了,庆幸他先等到了拯救他的神。
后半夜陆宁川扛不住靠在墙边闭目养神,李衡星浑然不觉累,仍一瞬不瞬望着那扇门,时间过得太漫长了,比被傅以恩折磨的那一个月里任何一天都长。
也许于箐说得对,他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挨谁谁倒霉,就该找个不见天日的角落孤零零终老。
终于等到手术提示灯熄灭,李衡星猛的站起来身形一晃惊动了旁边的陆宁川,后者忙伸手扶住他,李衡星双腿发软,五指扣紧了陆宁川的手臂。
医生一脸疲色,“你们是伤者家属吗?”
李衡星放慢了呼吸点头,他那口气能不能顺利呼出来取决于医生的话。
医生平静汇报情况,“伤者大腿的钢筋成功取出,没有伤及骨头,清创缝合完毕,以后做些康复训练有很大几率恢复完全。但是头部遭到重创,什么时候能醒还需要观察。”
傅琅彧全身插满管子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前期家属都不能进去探望,李衡星巴巴隔着玻璃窗往里看,眼珠子都不错一下。
傅琅彧脸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李衡星也好不到哪,多看一眼都是触目惊心,可不看更做不到,就跟自虐似的边看边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