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猕猴桃,max不喜欢。”盖博斯探头去看榨汁机,撑在汉密尔顿的手上贴着他的脸侧说。
输了,输得好彻底。我们俩真的不是来搞笑的吗?
灰白的情绪伤感地弥漫在勒克莱尔和维斯塔潘中间,勒克莱尔还要更伤感一点——盖博斯好歹记得维斯塔潘不喜欢吃什么,却转头就把他不喜欢的李子去核也扔进了榨汁机。
汉密尔顿继续操作,盖博斯擦了一下手过来照顾两个小朋友,还没说几句话呢就被电话打断了:
“哦,不行,miki。”盖博斯说:“乖,早点睡,别来玩了——”
勒克莱尔:……
维斯塔潘:……
盖比。
你到底还有几个好弟弟?
盖博斯倒是没觉得情况有什么复杂的——主要是找他玩的人太多了,他都没把他们的见面往什么诡异的爱情纠葛大戏(…)的角度上想,只当是平凡小聚。他关心了他们的心情,问他们找自己想干嘛,还提出了留宿也可以,反正客房很多。
“客房应该是很多的吧?”有点不确定的盖博斯还扭头过去问了一下汉密尔顿。
“当然啦,亲爱的。”对方故意肉麻地说。
维斯塔潘涨红了脸,勒克莱尔则是又尴尬又伤心,想直接逃跑了。他感觉自己啥也不是,和汉密尔顿比是小丑,和维斯塔潘比是个小三(bushi),他只想和盖博斯单独待在一起,不想搞什么聚会。
“我……呃,没事,我就想出来散散心的,等会儿就回去……”他硬着头皮说。
“我就住这里好了。”维斯塔潘很英勇地说。
“好吧,那等会儿我蹭你的车回去。”谁知道盖博斯这么说着,扭头关心维斯塔潘:“你可以吗宝贝?要和路易单独相处哦,他睡觉挺早的。”
维斯塔潘:……
焯了,我真是他爹的焯了呀。
他当然还是反悔了,很是受到打击地在喝完果汁聊完天后就开上了自己的车灰溜溜回家。临走前当着另外两个人的面搂着盖博斯亲了一口,又亲了一口才终于感觉挽回了一点自尊心。而勒克莱尔则是晕头转向地坐在自己的法拉利里(是的赛场外他也买了一辆法拉利),透过后视镜偷偷看盖博斯和汉密尔顿告别,两个人没做什么热辣的行为,只是举着roscoe亲了亲,然后放下狗狗很自然地蹭了蹭鼻尖说悄悄话,两人同款的耳钉亮亮地晃了晃,像在照镜子。
勒克莱尔收回视线,用力捏紧了方向盘。
看出他心情不太好的盖博斯提出了他们可以沿着海边开开吹吹风。现在才晚上九点多,摩纳哥的夜晚刚刚开始热闹,又或许只是白日的喧嚣延续到了晚上,这是一座永远不会安静的城市。开到一个人少点的路上他们从车里下来吹了会儿风,站在这里都能看到赛道的一个弯角,车道真像一条光亮的蛇。
盖博斯着迷地趴在公路栏杆上眺望这个国家,而勒克莱尔在专心地借着月光去数他的睫毛。数着数着他感觉无法再心平气和,所以转过盖博斯的脸用力地擦了擦他的嘴唇,又擦了擦。
“和max接吻的感觉好吗?”他垂着睫毛轻声问。
盖博斯很坦诚地说:“还可以,只要他别咬人……哎呦!”
勒克莱尔凑过来咬了一口他的嘴唇,咬得很不留情,真破皮了。铁锈味滑进盖博斯的嘴里,让他不明所以地下意识舔了两下。他原本淡粉的嘴唇立刻变成了鲜红色,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艳丽。
“那我咬了。”勒克莱尔低声道:“我和他不一样。”
盖博斯没生气,看了他一会儿后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凑过来主动亲吻了他,极其温柔和缓慢,像猫妈妈在舔一只受伤的小猫一般轻柔。勒克莱尔现在也尝到这种腥甜的铁锈味了,他觉得不喜欢。
可却舍不得离开。
“对不起,夏尔。”盖博斯主动先和他道歉:“下次我会单独陪你的。”
“我什么都不是。”勒克莱尔又委屈又烦闷:“我什么都不是。”
“你是我的队友啊,独一无二的,围场里最亲密的关系——”盖博斯轻柔地说:“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在的。”
勒克莱尔不堪重负地哭了出来,伸手抱住他:“我今天一直在想爸爸和jules(比安奇)……我一直在想他们。你能看到那边那家医院吗?他们都是在那里永远离开的。爸爸走前的一周,我骗他说,我已经和法拉利签了,签了合同了……他就很开心很开心,隔着氧气罩冲着我笑,流了好多眼泪。妈妈哭着跟我说你不该这么骗他,在拿到法拉利合同的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就只有‘我没有说谎’……但是爸爸再也看不见这一切了。他永远也看不见我开着法拉利在摩纳哥比赛……”
勒克莱尔哭得很小声,让人感觉心脏都会被这种小小的抽泣给割得四分五裂:“jules原本也要拿到法拉利的合同了,但是……”
“我才是最懦弱的人,我害怕这片赛场……”
盖博斯的鼻头也酸了起来,他环紧了自己的手臂,搂住勒克莱尔,很久都发不出声音来。
“但你也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夏尔。”等他哭不动了,盖博斯才拍着他的背安抚,在月光和海洋的注视下庄重而低调地起誓:“你会得到冠军的,在法拉利得到,得到jules想要的,你爸爸想要的,你自己想要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