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曲当然心里也清楚,苦笑道:“祖宗,我也是没辙啊!老板特意打了好几个电话来,说必须要保证你的曝光度。不然下赛季……”
sd战队本来就是富二代老板打发时间的玩具,说实话就靠着江成澜的热度和明星性吸金反哺俱乐部,也让那位玩票的富二代老板面上有光。
本来就没有多少商业代言的sd战队如果少了注资,恐怕就没有下一个赛季了。
房曲顿了顿,视线落在江成澜的手腕上。
这被俱乐部投了保的金贵手腕上这会儿正贴着肌内效贴,今儿早上才刚从理疗师那回来。
“比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比赛,至少恋综不会让你高强度——少给我扯那什么野鸡比赛是小意思!理疗师说了你这手腕最起码消停十来天!你是想明年春季赛原地退役?”
江成澜的右手动了动,下意识的用左手盖住了右手手腕处,眼帘微垂,面无表情。
房曲看着江成澜沉默的样子,忽然就感觉一阵心烦,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了一根出来,十分熟练地递到江成澜面前。
宽阔的会议室原本是平日里战队开会复盘的地方,休赛期刚给队员放了假,这会显得空空荡荡。
江成澜抬手将窗户打开,打火机嗑在桌面上的声音响起,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默中。
一根烟被很快抽完,江成澜将烟头按在一次性纸杯里碾灭,眸光沉沉:“好,我去。”
说完,江成澜站起来扯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房曲夹在指间的烟却还剩大半,他盯着江成澜落在桌上的打火机有些出神,忽然开口:“成澜,你有没有想过……离开sd?”
江成澜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没有动。
烟灰落在房曲的手上将房曲瞬间烫醒过来,连忙道:“没事了,你先去收拾行李,我这就联系节目组……”
“没有。”江成澜道。
房曲抬头看向江成澜。
江成澜却没回头,开门走出了会议室,抬手挥了挥,懒懒道:“年纪也不小了,少抽点。”
会议室里,房曲低头狠狠抽了一口,浓烈的尼古丁冲击到喉间引得他剧烈咳嗽起来,咳到肺部隐隐作痛,咳到眼圈发红。
三年前,江成澜17岁。
那时,骨瘦如柴的孤僻少年代打一局只需要一顿饭钱;还有着电竞中二梦想的房曲像是看到了黑暗中的珍珠。
江成澜以前的脾气很不好,小孩就像个刺猬一样,是房曲硬是扛着扎手将璞玉珍珠送进了职业圈。
江成澜向来不爱说心里话,但心里总有自己的执拗,谁劝都没用。
sd是当年房曲拉着一群小老板们合资建的,后来因为资金链的问题大家接二连-三-退出,来了一个富二代用钱买下了所有的话语权。
但不论如何,sd对江成澜而言是第一个接纳他的地方,所以青年咬牙拼着一身伤也想回报些什么。
房曲了解江成澜,但他更知道,江成澜付出的,早就已经多出当年sd给予他的太多。
房曲垂着头,呆呆地看着手指间快要燃烧到肌肤的火星,抬手将烟头用力在桌上摁灭,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房曲顺手拿了江成澜的打火机正要点,想起刚才江成澜的话,顿了几秒,一只手捏着打火机,另一只手将烟又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