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张家村以及附近的村庄里数什么改变最大,便是婚事了。
现在当兵的人家可是个福窝,女儿嫁进去那真叫吃穿不愁,门槛都要被媒人给踏平了。只要沾亲带故的都变着法的打听想要将女儿嫁进来。
每当这个时候蕙兰就特别庆幸爹娘的先见之明,否则以她的姿色还不一定能成功嫁入张三牛,现在谁不羡慕她,尤其是穿着做好的新衣裳回娘家兄嫂和堂妹表妹的眼睛都没离开过她。
张家暂时土坯房算什么,等日后大哥升了官或者郡守的厂房建起来,他们去做工不要一年就能修缮房屋,日日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而另一处前往凉州的车马处,护送的将领青筋浮现,打人的心思都出现在脸上了。
面对着又一次要求停车的命令,将领将后槽牙都咬得咯吱作响,说话的声音就像从地狱传来:“又怎么了!”
伺候雍王的海公公被吓的头皮发麻,但想到此次去的可是凉州,苏老将军的地界,苏老将军一直是雍朝的忠臣,如果不是他那逆女造反,雍朝何故会丢,堂堂的雍朝皇帝又如何沦为丧家之犬一般被人驱逐。
但就算为犬也不是礼朝这些鹰犬可以为难的!
想到这里,海公公又昂起了头,语气严厉:“涂将军,礼朝的圣旨上可是皇上亲笔,让你们好生伺候着我们雍王入凉州,不得怠慢!如今你连雍王的身体都不顾,是想违抗皇上圣意不成!”
涂将军听后恼色更显,一把将海公公拽到近前几乎是将他提到了自己眼下。
海公公恐惧的看着涂江军这幅要吃人的模样吓得哇哇大叫:“涂江军你敢,我可是雍王近侍,你对我不敬就是对雍王不敬,雍王殿下可是连皇上都要礼遇的,如今你这是什么意思!”
涂江军冷笑一声将他丢在地上,摔的海公公疼的皱起了脸皮。
“一个亡国之君而已,还吆五喝六的。识趣点的给我忍着,否则的话别怪本将军不客气!”涂江军抽出随身的刀在海公公身上比划着。
海公公凄惨的求救:“陛下,陛下救我啊!”
一个身形庞大的男人慢悠悠的从马车上爬下来,就这简单的动作他做的大汗淋漓,下车怒视着涂将军:“大胆,海公公是本王的近侍,你敢如此折辱本王!”
涂将军不把海公公放在眼里,连带着他的主人当然看不上,想到皇上在车队临行前的吩咐,再次冷笑一声,不屑与这亡国之君主仆多说一句话。
“涂将军,本王舟车劳累,要休息了!”雍王大声喊道。
涂将军喝令护送的车马:“原地整顿半个时辰。”而后回头看向雍王笑道:“雍王殿下,可一可二不可三,本将军的耐心不是吃素的。皇上的确是让本将军好好伺候你去凉州,可若是不好好伺候,难不成你这辈子还有能耐去京城告状?”
雍王气得浑身哆嗦却没办法反驳,他本身就是被放逐的,亡国之君哪里还有脸活着,不过雍王就是个二皮脸,将好死不如赖活着发挥到极致。
本身陪同雍王的两百多个妃嫔一路上给自己找下家,知道雍王是靠不住了,跟着他只能风餐露宿的命,如今凉州不是苏城老将军的治下了,而是他那个大逆不道的女儿掌管,他那女儿能反了雍朝的江山,怎么可能还会对雍王礼遇呢!
只有雍王这个一无是处的肥猪还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因为想通了这点的妃嫔们纷纷和涂将军身边的侍卫眉来眼去,涂将军也乐意看到身边的小伙子有个婆娘,所以睁只眼闭着眼。
有了靠山的妃嫔们比别人好过多了,隔三差五的能吃到肉和点心,还有私下里勾搭的小兵给她揉脚按摩,有些军衔高的,更将她们塞上了随行运粮的马车。
事实上真正载人的马车就只有三辆,其中一辆是雍王的,其他两辆是他的王后和孩子们的,雍王虽然好色花天酒地,但子嗣却并不多,后宫佳丽两百,子嗣也仅仅只有六位,且还不能保证全都是他的种。
毕竟自古以来妃嫔和侍卫勾搭在一起珠胎暗结的不在少数。
车队如雍王所想一般停了下来,他这身养尊处优的骨头差点散了架,狗腿的海公公伺候在雍王身边,不住给他打气,小声道:“皇上您再忍忍,等到了凉州就是过好日子的时候,苏老将军断然不可能见着皇上受苦,如今的凉州是苏家人掌管着,您若到了那里就是凉州之主,虽然比不得咱们雍朝的富丽繁华,总好比被圈禁在礼朝的京都南郊好啊!”
雍王拼命睁开了绿豆的小眼,嘴里还说着逞威风的话:“哼,朕……”
涂将军一个利眼扫过来,吓了雍王一个哆嗦,连忙改口:“本王今日所受的苦都是苏家带来的,若到了凉州,朕要好好问苏城那老东西,先帝将本王托付于他,他就是这样对待先帝的嘱托和朕的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