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景皱眉:“话是这么说,但北军的情况实在太过糟糕,我以前在京营禁军,就听说如今大宋的精兵,只集中在西军里面,直到来了这里,才知是何等触目惊心,兵匪占了大多数啊,有良知的武人已是寥寥无几……”
李彦毫不动摇:“那也不能迎合大多数,依旧是要志同道合,宁缺母滥!”
换成别人来说这八个字,不免让人觉得过于理想化,但从这位口中斩钉截铁地说出,林元景和徐宁心头不禁一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李彦做事从来是先明确目标,他是绝对不会因为北郡糜烂,就向烂人妥协的,但也正如林元景所言,有良知的武人太少,所以接下来要着眼于实际:“父亲可曾与卢员外有往来?”
卢俊义在汴京时一直住在林家,林元景自然知道那位是卢员外之子,不过他为人虽然咸鱼,却极少求助于旁人:“我处境不佳,若是与其往来,恐拖累卢家……”
李彦笑道:“父亲正直心善,考虑的不无道理,不过接下来两家就该多多走动,且不说商业结盟,就单单是我和俊义的关系,就注定了有些事情,卢家是回避不了的。”
“我们此来人生地不熟,有了卢家在当地的人脉,无论是继续追查邪教贼子的踪迹,还是肃正不法,还河北以人心公道,都能速速推进。”
林元景首度露出笑容:“既如此,我今晚邀请卢员外赴宴,正好为你们接风洗尘!”
……
林元景去安排晚宴,李彦来到自己的屋内,取出一块罗盘,注入法力启动,然后耳朵动了动,开口道:“进来吧!”
朱武举步走入,面容儒雅,腰悬双刀,气质上多了几分雷厉风行的干练:“兄长!”
李彦欣慰地道:“看来你在大名府也是有些手下了。”
朱武佩服地道:“兄长明鉴,太学舞弊桉,逐出许多无辜学子,我与他们往来,初步有了些人脉根基,可以交予迁哥儿。”
时迁的年纪在众学员里面算是比较大的了,仅次于安道全,平日里出力极多,大家也都尊重他,才会有迁哥儿这个称呼。
不过李彦觉得术业有专攻,即便是情报,也不是一定要全部交予时迁负责:“以你太学生的身份,和那些士子往来更加方便,不必转给时迁……”
“兄长果真是能为大事之人!”
朱武心里顿时激动起来,不光是自身的能力得到认可和信任,还因为上元佳节那一夜,丁润提出的潜龙人选,“左命”前辈也决定亲自考察。
他之前担心的是,这位兄长的意志极为坚定,如果不是本人愿意改朝换代,外人再是努力,恐怕都动摇不得,所以此行出京师,正好看一看民间疾苦。
汴京的百姓压力巨大,但终究还能活下去,天下各州县的生活,有些则在沉重赋税和贪官污吏的压迫下,已经是完全的苦不堪言了。
相比起朱武的期待,李彦则先要收集各方所见:“照你看来,大名府现今的文武冲突,起因是什么?”
朱武调查得可比林元景清楚多了:“韩忠彦复相,韩氏想要对外扩张影响,更有心效彷浦城章氏,成立大商会,包揽河北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