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出去之后,这些被冤枉的武人,发现自己在军中的前途一片昏暗,又有了自己此番的恩情,那还不是顺理成章地将他们引入教内,为其卖命到死?
“吕师囊的能耐还是有的,如果不是要打厚将行会的主意,我那时也不会见死不救,现在想来倒是有些可惜。”
“如果此人还在,凭其麾下江南一地的人才,不至于办事效率如此之差,连投毒的小事都办不好,现在无可奈何,只能重新培养人才,填补吕师囊所丧命的空缺了……”
考虑完毕,将食盒吃的干干净净,少东家无所事事地重新躺下,渐渐的阖上了眼皮。
……
“冥胧道长,请务必传我们秘法,报此血海深仇!”
“我知道你们的明尊,被大相国寺的真定所杀,你们现在急于复仇,但这些小娘子,悟性都太低,学不得我太渊门的秘法。”
“可我们族中所有小娘子都已寻遍……那用男儿可行么?道长,你之前不是说过,我们的长子颇有习道天赋,让他练太渊秘法吧!”
“你们可要想清楚,如果强练我太渊秘法,即便成了……也不能算男儿身了!”
“我已经废了,辜负明王所期,他将是下一任智慧主教,为侍奉明尊,迎明王降世,这是必须的牺牲!”
……
“呼!呼!”
少东家勐然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五官扭曲,纠结成一团。
他已经多久,没有再做这个真实的噩梦了?
是因为皇城司牢狱的环境?还是因为被遗弃的感觉再度翻涌心头,才会想起那段难以回首的往事?
少东家咬牙切齿,凝视着石壁上的六道刻痕,再也忍受不住,唤来狱卒道:“劳烦差人为我传个话,我想见钱老!”
这次过去了整整三个时辰,坐立难安的他,才看到管家钱老出现在面前:“小郎!”
少东家立刻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还不能出去?”
钱老凑近了道:“小郎,请稍安勿躁啊,家中都在尽心救你出去,阿郎更是去高家拜访,却被高求拒于门外,颜面大失……”
少东家冷笑:“颜面?我的死活比他们的面子更重要对吗?我那日可不是说着玩的!”
钱老沉默下去。
少东家又问:“让你办的事情,你为什么还未办妥?”
钱老赶忙低声道:“这几日有被跟踪的迹象,我不敢贸然为之,只能暂且忍耐。”
少东家的脸色也变了:“确定是谁跟踪么?”
钱老道:“无法确定,不过那些人进退之间颇为高明,又迟迟不动手,不像是朝廷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