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攸宁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就见一位十三四岁的小郎君正在堂上欣赏舞姬跳舞,见到他进来,连起身相迎都不做,翻了翻眼睛道:“五叔?你怎的未经通报,来我院中?”
这位是武承嗣的长子武延基,历史上因为私议二张,在宫中被杖毙,但现在还是过得挺开心。
毕竟武承嗣是周国公,他身为嫡长子后面也能继承国公之位,武氏混得再凄惨,也有一品国公兜底,一辈子富贵是享受定了。
看着这位侄子高傲的神情,武攸宁心头大为不爽,但还是使了个眼神,往后侧瞄了瞄。
武延基愣了愣,不耐烦起来了:“你挤眉弄眼的做什么呢?”
腰间一紧,收拢在袖中的短刀逼了过来,身后传来清晰的杀意。
武攸宁身体颤了颤,涩声道:“是你父亲让我回来取备用的鱼符。”
武延基不解:“取鱼符?他早上出府时没有带么?”
武攸宁顺着这话道:“大兄原本也以为带着的,但刚刚太后有招,他发现腰间没有,才速速让我回来,你快些去取备用的来,太后的事情可耽搁不起!”
武延基不疑有他:“原来是这样……等一等啊!”
武攸宁就这般眼睁睁看着,这个毫无警惕心的小子转入堂后,不多时拿了个盒子出来:“看看是不是这块?”
金制的鱼符躺在里面,武攸宁以呻吟的语气道:“不错,就是它!”
武延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听了不耐烦地道:“既然没错,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去给我的国公阿耶送过去吧!”
这份使唤下人的语气,让武攸宁深深凝视了这位侄子一眼,掉头离去。
等到两人出了院子,勃伦赞刃一把夺过鱼符,抚摸着上面精致的纹路,都有些震惊:“没想到如此顺利,看来我回去后要向大兄建言,对于旁支要好一些,你们这些人成事不足,败事倒是有余得很!”
武攸宁沉默着不答,看着勃伦赞刃干脆占了一辆武氏的马车,大摇大摆地出了周国公府,往最近的城门而去。
等到城门口,勃伦赞刃甚至都没有下车,直接将鱼符出示,那看守城门的士卒一看是金质的鱼符,哪里敢阻拦,立刻恭敬地送他们出了门。
眼见木已成舟,武攸宁抿了抿嘴,眼神中有了决意。
等到洛阳雄城在身后变小,他在马车内直接拜下:“噶尔将军,我在武氏内有才不得施展,愿全力助你回归吐蕃,请给我一个为贵国效力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