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执柔道:“李元芳有个徒弟,是上官氏的罪女,他准备为其洗去罪身,恢复姓氏。”
“豆卢阁领要从此处做文章,还说此女近来出入宫中,或许可以关注一二……”
“此法虽不光彩,确实有效,你们若能拿下她,说不定事情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杨再威听到这里,断然拂袖:“简直荒谬,他怎么不说去长安把李元芳的老父,卫国公李德謇绑来?什么狗屁不通的主意,那豆卢钦望真是蠢物!”
金智照也摇了摇头:“对一个孩子下手,真的威胁成功了,也是激化怒火,引起全面反扑,我等现在要做的是息事宁人,正面跟大唐朝廷对抗,是肯定讨不得好的。”
杨执柔脸颊肌肉抽搐了一下,叹气道:“两位贤侄很理智,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可事已至此,我别无他法了。”
杨再威却不吃这一套:“你别转移话题,收留不收留,给一句话,你若真是要我们走……”
金智照赶忙接上去:“我们就稍稍修养几日,等伤势稍有复原,立刻离开!”
眼见这两个人赖上了,杨执柔头疼不已,唯有挤出一抹笑容:“两位既然不嫌弃,我府上自然是愿意接待的,请随我来吧!”
杨执柔亲自引路,带着他们进入内宅,选了一处较为宽敞的屋子。
户部侍郎的府邸,自然又不是区区奴商可比,杨执柔说了几句后,就转身离开,留下心腹下人照顾。
金智照也不客气,让那些杨府下人煮了一些滋补汤药,喝下后,开始熟练的运功疗伤。
等到她睁开眼睛,发现杨再威立于一旁,脸色依旧忿忿,火气难以压制,不禁叹道:“师兄,那杨侍郎害怕担被我们连累,也是人之常情,你何必如此态度?”
杨再威恨声道:“我是因为旧怨!你不知道,观王房是弘农杨氏第一大房,我幼时被拐,我父当年求他们出来主持公道,观王房不仅置之不理,还语出羞辱。”
“不愿帮忙倒也罢了,我父相求,也没一定相帮的道理,可毕竟是同族,怎能落井下石?”
“海内名宗?呸,这些高门士族表面风光,实则内里凉薄虚伪,没几个好物!你刚刚没有发现么,他看似客气,实则根本看不起我们!”
金智照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他应是看不起我,罢了,如今不是内讧的时候,我们还要借助于杨执柔的权势,解决奴隶会场的困境。”
杨再威摇头:“都官司既然下手狠查,那奴会就保不住了,不如当机立断,及时抽身。”
金智照左思右想,却是十分不甘,突然道:“师兄,有关北衙百骑之事,你去帮我查一查,那杨执柔所言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还是想尽力挽回。”
杨再威抿起嘴,有些不愿意,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行吧。”
金智照露出孺慕之色:“还是师兄好,师父不在时,都是师兄照顾我们。”
杨再威笑笑,替她拉上帘子:“无论如何,这杨府终归是安全的,你安心休息,把伤养好才是要事,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