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的罪本就那么多,根本不用编造。
丘神绩退后几步,把罪状拿出来了:“来,我们理一理,看看你这位刑部侍郎,在位时到底造了多少孽!”
崔守业起初不想听,但渐渐也聆听起来,然后发现很多事情,自己都记不得了。
等到丘神绩念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念完,他长叹一口气:“居然查得这么清楚,豆卢钦望真是苦心积虑,苦心积虑啊!”
丘神绩皱眉:“老贼,你当真恬不知耻到这般地步,对于自己的罪行毫无悔过?你心中可还有半点正义公理!”
崔守业也不装了,呸了一声:“正义?公理?呵呵,满朝上下,有几个清白,我又为何要羞耻?”
丘神绩冷笑一声,不根据这个话题问下去,而是走到边上的刑具架子上,手指轻轻抚过一件件刑具:“这些刑具,是你亲口命人搬进来的吧?可曾想过有朝一日,它们会用在你的身上!”
崔守业脸颊肌肉狠狠抽了抽,面孔突然狰狞起来。
哪怕落到这个地步,最后的尊严也不容许他向丘神绩低头:“你难道跟李元芳久了,也喜欢这种软绵绵的审问方式?来啊!说什么废言!我岂会怕你……嗷!!”
事实证明,你怕。
李思冲本来看两人聊得好好的,又见丘神绩一直跟在李彦身边,还以为他也是讲道理的选手。
结果猝不及防之下,就见丘神绩一鞭下去,用上劲力,传来破空声响,崔守业的左耳直接被抽飞出去。
动手就伤残!
“啊!!”
喷涌出的鲜血飞溅到自己脸上,李思冲吓得尖叫起来,与崔守业的惨嚎交杂在一起,把最边上的窦德成都惊醒,又开始药药。
丘神绩长鞭连连抽动,脸上的凶恶狰狞彻底压过崔守业:“老贼,你坏事做尽,现在反来逞英雄?”
崔守业挣扎着惨叫着:“你敢……嗷……以下犯上……以后上官……嗷嗷……都要忌你……”
丘神绩从第二鞭开始就收了劲力,抽了十鞭后,就判断出了这家伙能受多重的刑,马上对手下道:“去太医署请一位医佐来。”
手下的巡察卒去了,他亲自上前,帮崔守业包扎止血,面色又变得温和:“听起来不无道理,那依崔上官的意思,我该怎么办?”
眼见鞭子终于停下,崔守业疼得浑身发抖,半闭着眼睛,剩下的另一只耳朵嗡嗡直响。
他还想嘴硬,但终究不太敢了,颤声道:“我已无幸理,你给我个痛快吧,那些罪状我都认……”
“才区区十鞭,你这就认了?”
丘神绩冷笑着拍了拍案卷:“这些案子的冤死者,都是你屈打成招,认下了自己根本没做过的事,换成你自己,倒是想求个痛快了,真是奸猾……啧,我很看不惯啊!”
他取来布帛,将崔守业的嘴细致的堵住,防止接下来太痛苦了咬掉自己的舌头,然后拿了夹棍,将崔守业的双手夹好,想了想,又把右手的解下,招招手。
麾下的两个巡察卒上前,开始死命往两边拉动。
“呜呜呜呜呜”
听着旁边受刑的呜咽声,李思冲吓得闭上眼睛,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受刑。
啪!!
鞭子突如其来的抽了过去!
丘神绩狠狠一鞭抽在李思冲的身上,然后慢条斯理的道:“抱歉,打错了!”
“啊啊!!”
伴随着铁链的剧烈晃动,李思冲被抽得疯狂挣扎,疼得双脚离地,腰都弓了起来:“阿耶救我!元芳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