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巫族战天斗地的脾性,八大祖巫回归,综合战力将一跃成为各族前列,谁人也难以忽视他们的存在……”
“而最关键的一点,那位圣人驱虎吞狼,坐收渔人之利的如意算盘,也将就此落空。我妖族固然放出去了强仇大敌,未来难免再启战端,但却避免落入他人的算计之中,就足堪值得欣慰了。”
“原来如此,原来这才是真相。”
左长路点点头道:“那么我人类与妖族之未来……妖皇又可曾想过么?”
妖皇帝俊顿了一顿,径自苦笑起来。
这个问题可说是当前他最不愿意回答,乃至最不愿意面对的。
因为太得罪人了。
妖皇沉吟半晌,这才幽幽道:“若是未来,就只剩下二族或者三族尚有战力,而其中正整有人族和妖族存在的话,那么……我们之间,仍是难免一战的。”
“此乃清天劫,除了是无量量劫,亦是诸族之劫,未来只会留下一族独大,作为乃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天地主角。”
“其他种族,或者覆灭,或者没落。”
“若是有选择的话,我相信诸族不少都会希冀本族可以脱离祖地大陆,以保族群完好,但如今祖地重光,大陆刚刚重聚,割裂大陆之事,绝也不可能再发生第二次了。”
“那么想要不被覆灭,不致没落,便唯有死战,豁尽一拼,搏一个盛世辉煌!”
“将来你与我,或许,也难免生死相搏之日。”
妖皇看着左长路,淡淡道:“所以你的修为,还要增强,我不想,在最后一战之中……对你战斗,胜的如此轻易。”
妖皇这段话,说的可谓极为实在,丝毫也没有巧言伪饰。
一时间,众人齐齐陷入默然之中。
的而且确,到时候整个大陆只能容许有一个种族存在,成为主宰,天地主角;此后除非量劫再启,否则便是永恒主角。
那么,又有那一个为首者愿意自己的族群被淘汰、被覆灭,就此没落?
不管私交如何,不管是否有什么恩怨因果,到那时候,在种族生存的大前提下,都是必须豁尽一切,亡命厮杀的。
如何惺惺相惜,如何相交莫逆,在立场之前,都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不仅是妖族,如果将来最终只剩下了星魂和巫盟,摆在左长路和洪水大巫面前的,同样也是这般的你死我活局面。
左长路沉思的说道:“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让那孩子认祖归宗了,将来又要让那孩子如何自处……彼时,你让他怎么办?如何抉择?”
终于说到了正题。
左长路便是再如何的不想做恶人,却也不得不提出来那个最为尖锐的问题。
妖皇和妖后还有东皇眼睛一亮,随即便又是一阵沉默,黯然。
的确是这样。
未来两族不管如何厮杀都好,对于左长路乃至左小多等人,都是无妨的,大家立场本就殊异,各自仍旧站定就是。
唯有对小小来说,可就是残酷抉择了!
一边是生身父母,一边是再生父母!
究竟是向着亲生父母挥刀?还是对再生父母展开杀戮?
左小多道:“天地有尽,未来无穷,将来的事儿,谁又能说得准呢。咱们现在就考虑这么多,那么的长远,未免有点杞人忧天了吧!”
众人脸色都是稍稍一缓,竟齐齐感觉左小多说的甚为有道理,至少缓和了当前进退维谷得局面。
只听左小多又道:“说不定到时候,身处众矢之的的妖族早已经被灭了,我们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抉择烦恼,小小彼时只要考虑如何替妖族同胞报仇就好了!”
“咳咳……”
吴雨婷与左长路呛了一口,不差先后的咳嗽了起来。
“……”
妖皇妖后东皇亦是齐齐翻起了白眼。
这小子上一句话说的极为有道理,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说得分外操蛋!
特么的你咋不说到那时候或许人族已经被杀的干干净净了呢?
简直令人气闷!
“小多还真是直爽,快人快语。”妖后强笑一声,急忙改变话题。
“小多,你当时在太子学宫发现雅琼……是如何发现的?可跟咱们详细说说,什么蛛丝马迹也好,你只管详细道来,诸般细枝末节我们自会判断。”
左小多想了想,发现这事儿还是真挺有说头的,自己当时是先发现的是娲皇剑,然后才……
当下皱眉沉思,半晌才道:“当时氛围特异,危机四伏……那时候的我绝大多数的心思都放在如何逃出生天之上,对于蛛丝马迹,细枝末节什么,说实在的,是真心的顾不上。”
“什么发现都没有?”
“罢了,我还是从头说起,有没有内涵什么的,你们自己判断,你让我说什么怪异,我是真说不上,亦或者说哪哪都是特异,哪哪都超出我的认知!记得当时我是进去历练……”
当时的情况,着实是危险万分,堪称步步危机,刻刻死厄。
严格意义上来说,那次际遇可以说是左小多此生遇到的最危险的历程,没有之一。
即便是现在回想,仍是心有余悸,自然对当时的经历,记忆犹新。
而当时七太子那一众护卫的忠心护御,对于左小多来说,同样是一份震撼。
所以他是真的记得清清楚楚。
“我发现了娲皇剑之后,里面还有几位妖神的求救信息,然后才是娲皇剑之中的记忆残留回放……记得当初并非是送不出来消息,被囚困的起点,那混沌之地,娲皇剑都已经带着消息冲了出来……”
“不过在最后时刻,有一根手指头,突然自虚空显现,将即将突围而出的娲皇剑疾飞势头给打偏了,更裹挟有一种什么隐匿手段……总之就是令娲皇剑经过混沌乱流冲出来之后,直接插入了一座大山,就此力竭,深入山腹之中,外人难以发现……”
“一根手指头?”妖皇,东皇,妖后同时紧张起来,同时追问:“什么样的手指头?”
“手指头……就是一根手指头,白生生的手指头……哦,对了,好像有一圈白光萦绕在上面的那种……”
“还有别的特点吗?”
“别的……貌似,还真有……”
左小多回忆着,道:“那手指头……在拨开了娲皇剑的时候,似乎说了俩字……”
“俩字?”妖皇目光凌厉:“什么字?”
“阿弥……”
左小多道:“意犹未尽的俩字。”
“阿弥……”东皇与妖皇妖后同时冷哼一声,眼中凶光闪闪!
“啪!”
妖皇将手中茶杯捏得粉碎,咬牙切齿:“果然又是那秃驴作祟!你还要算计到什么时候!竟在那么久远之前就布下杀局,端的是丧心病狂!!我帝俊,此一生与你势不两立,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