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自鼻子中端位置开始,另有一道伤口直直的竖下去,将上下两片嘴唇都从中分开。
一直延伸到了咽喉处。
这两道伤口呈现出诡异的灰白色,还有淡淡的诡异黄光,隐隐闪烁。
这黄光,有一种堂皇大气的感觉。如此狰狞残忍的伤口,却堂皇大气?
原本儒雅的面貌,被这两道伤口切割得狰狞恐怖,甚至五官都呈现出一种扭曲的感觉。
“王道剑!”
项狂人嘴唇哆嗦了一下,喃喃道:“这是……王道剑!?”
成副校长淡淡的笑了笑,自嘲道:“左小多,纵然你的相法有通天之能,但想要从我这张脸上看出点什么,恐怕,也是不容易吧?”
左小多苦笑一声,道:“面容有缺,的确是相法之大忌;但成副校长您脸上的剑伤,这种堂皇之气,却又不要太明显,让人想要不注意,都不行。”
成副校长淡淡道:“所以我才常年蒙面。”
项狂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凝重道:“与中原王府有关?”
成副校长沉吟片刻,道:“有关是有关,但却未必怨得到对方。当日变故之始,是我只差一点就抓住的一个疑犯;当时那人也不知是慌不择路,还是怎地,反正就是冲进了王府之中。”
“而我自然不舍,紧跟着进去,王府之中的人怀疑我是刺客,当时变生肘腋,我过于心急那个疑犯,想着捉到人再来解释,不意中原王突然现身,就是一连两剑。”
他苦笑一声:“就是那两剑,几乎将我当场格杀!”
他指着脸上的伤口,道:“这两剑之余,我知事不可为,抽身逃逸,那中原王并没有追,也不知道是认出我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停留在原地,没有再动。”
叶长青轻声叹息:“中原王的王道剑,狂猛霸道,堂皇威严,一剑既出,君临四海。中剑者,恍如身中苍天钦定的诛杀之气,不得赦令,永世都是逃犯!你能消掉泰半的诛杀气,已经是难能可贵。”
文行天亦道:“此事果然难以追责,我们固然相信成副校长,但此事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怨不得中原王横插一手,他的出手,有理有据,无可指摘!毕竟咱们擅自闯入王府在先。”
成副校长沉默了一下,道:“我之鲁莽动作,是我该为之付出的代价,但中原王的王道剑,当真犀利,其本身修为亦是奇高,便是叶老大……”
他犹豫了一下,道:“便是叶老大,最好也不要对上他……当时我面对那两剑的时候,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百姓,突然对上了君临天下的帝王,连对抗的心都起不来,一瞬间的心态失衡,便是一败涂地,满面疮痍!”
项狂人与文行天闻言脸色齐齐一变。
大家都是明白人,更是高深修行者,其中有几个意思,根本不用说得太明白。
左小多一直在端详着成副校长的面相,他的气相……唯一可见的就只有一股怨毒之气。
一股冲天而起,三生三世都难以磨灭的怨念!
左小多可以想见,这位副校长心底的仇恨,是何等的深沉压抑!
那是一种……九死不悔的复仇念头,又或者说是……执念。
“成副校长的仇……冲天。”
左小多看着成副校长的脸,叹口气,道:“成副校长,您写一个字我看看。”
单看面相的话,几乎就不可能撼动得了敌人。
眼下能做的,就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的动能因果累积,能否在大势下翻转了。
成副校长认真的想了想,写了一个字——
“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