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另外几人都是沉默了下来,似乎在苦苦思索。
钱水柔忽地似乎明白了什么,失声道:“我明白了,前曰拍卖会之时,那青衣人曾言欲以五十两白银购买那南海紫檀珠,杨家杨伟出言不逊,首先得罪了那青衣人,招致杀身之祸,此时想来,除此人之外,又有何人可于十五丈外轻易击杀竖子,那曰群雄聚会,若非有惊天手段,何敢言以区区五十两购得那珍贵之极的南海紫檀珠,我一意以天价购得此宝,尚沾沾自喜,哪知道竟然根本就是买回一张阎王帖!”言下懊悔不已。
众人为之恍然,默默无语。
钱水柔道:“那歼鬼凌天当是首先察觉了青衣人的实力,才不肯介入南海紫檀珠之争,他已知道任何人购得此宝也决计无法脱出青衣人之手,此后甚至不惜替青衣人背黑锅,直称是他杀了杨伟,不但可以大肆挫折杨家锐气,更为青衣人打了掩护,致使我对青衣人的势力估计不足,如果早知青衣人的真正实力,那南海紫檀珠纵然珍贵之极,却又怎及我一干兄弟手足的姓命,又如何会平白树立如此不可匹敌的大仇,唉,我果然不如他……”
这次钱水柔却是把凌天估得太高了,凌天虽然高明,却也没高明到这个份上,今天的事大部分都出于巧合……而且他们更不知道,他们之所以能够保的姓命,一方面是因为那青衣人已然得手,不欲多开杀戒,换句话说钱水柔等人如果一早献出南海紫檀珠甚至是可以避免此战的,另一方面,青衣人也发现了另有“高人”的到来。而凌天高明之极的隐匿行进地方法,当真了得,让青衣人颇有几分见猎心喜的感觉。本来就因得宝而杀心大减的他,立刻转头迎上后来的“高人”!
待青衣人见到来人竟是凌天之后,心念连转,青衣人亦是心智高超之人,他敏锐的发觉,自己如果尽歼灭钱水柔一干人,获利最大的反而是凌天,便更加没有了杀死钱水柔等人的心情。他心中很清楚,以自己的武功,凌天不可能不知道决不是自己的对手,既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来,凌天出现在这里,理由只能有一个,那自是也是为了钱水柔等人而来。在这种情况之下,自己如果还要坚持杀死钱水柔,恐怕便要被钱水柔与怀着特殊目的而来的凌天联手夹击了,纵然自己不惧,却也完全任何好处。所以青衣人选择与凌天稍一切磋后,便即飘然离开。毕竟钱水柔等人在他心里,实在不算什么。自己一走反而卖了凌天一个大大的人情,就算还了他替自己背黑锅的小人情。何乐而不为。
若是从这点来说,凌天说是钱水柔的救命恩人也未尝不可!
凌天高速穿行在林间,再次向前穿行了几丈距离,林间密密麻麻的松枝茅草,稍一碰触便会发出声音,但凌天就这么走了过去,居然没有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发出!
若是只论隐匿行迹的功夫,凌天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了!这一点,相信就是刚刚离去的那个武功超凡入圣的青衣人,也是望尘莫及!
前面,是一片空地。空地上,四个人均是盘膝坐在那里。钱水柔、那名叫蝶儿的侍女、还有两名半百的老者;正是钱水柔的八名护卫中年纪最长者,似乎武功也是最高的两个。两名老者长得甚是相像,看来应该是兄弟二人。两人均是胸前血迹斑斑,花白的胡须上也沾染着点点血迹。显然都受伤不轻,虽已得钱水柔用真气治疗过,却一时也难以恢复。
四人之中,伤势最轻的反而是那叫蝶儿的侍女,她武功虽弱,但那青衣人却是大有身份之人,见她是女子、武艺又甚是低微,出手之时自是颇有几分不屑而手下留情。
钱水柔面上依然有人皮面具遮挡,看不出脸色如何;但从她目中稍稍有些散乱的神光看来,内伤纵然不重,却也是不会很轻松,再加上刚才曾以真气为那两个老者疗伤,说其筋疲力尽,想来也是不为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