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行:“……”

她道:“行吧,我动不了了,你的机会来了。”

李寒山:“……”

他低笑出声,如大提琴般醇厚。

好一会儿,李寒山才道:“你之前在这儿种的花都开了,你不想看看吗?”

“还活着啊?”顾之行一时间倒是有了几分兴致,转头,“走走走,带我看看。”

李寒山应了声,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去了阳台。

满盆挤满了花朵,淡粉色的花瓣羸弱地在微风中轻晃动,馥郁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顾之行用手指轻轻逗弄了下,“之前明明只是一株小苗呢。”

“是啊。”李寒山凝视着皎白月光下的她,低声道:“我们上上次见面,它还是一株苗,如果今天你不来看它,下次就不是花期了。”

顾之行听懂了言下之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这话怎么一股子患得患失相思成疾的味儿啊?”

李寒山面色不变,眉眼弯弯,“陈述事实罢了,你的用词过于主观。不过,也是事实。”

他顿了下,揽住她的腰,再次热切地吻下她的唇瓣。

月光清冷,蝉纱般的云增添几分神秘的浅淡的阴翳。

李寒山从小便接受寡食少欲那一套,在很长时间里,他如同下棋一般规划着人生,但为什么偏偏遇到顾之行这个乱下一通却又自圆其说的对手。那些被克制下的欲望,原来不会消失,只会以某一点某一人为契机喷薄。

一盘棋下到如今,满盘狼藉。

李寒山吻得愈发激烈,手不自发拥住她,一手揉搓着她的黑发。

那场如镜花水月般的前世之梦已经过去多年,在陆陆续续的忘却只留下模糊的剪影。每每触及,只觉得满心的恨。他分不清这恨意从何而生,为何而来,但他只是觉得这恨如果只用来恨实在太不甘。

它应溶于骨血中,以生命镌刻,在恨的根里埋下一颗心。

漫长的充满情热冲动的吻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