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行:“我梦到我都说了啊,确实没有什么内容。”

李寒山:“你不愿意说吗?还是说,你不敢告诉我?”

顾之行:“你在审问我吗?”

李寒山终于忍不住了,一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如墨的眸子中含了些愠怒,“顾之行,你是觉得我很好骗吗?就在刚刚,我说我被骑兵围攻时,你问我是不是万箭穿心了。阿行,我没有说过,他们手中都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顾之行蹙眉,“我就随口一说。”

李寒山呼吸重了些,“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轰隆的雷声陡然响起,连完全封闭的地下剧院都震动两下。

顾之行脖颈上的玉佩不知被什么力量托起来一般悬浮着,散出幽幽的暗光,随后这光轻盈地落在李寒山的身上。

顷刻间,那些模糊不清的梦境也跟随着光源源不断浮现在李寒山面前。

他看见了一个人短暂的一生,看见了那始终不愿被顾之行吐露的秘密,也看见了胸口之痛的来源究竟为何。

少年黑金暗纹的下摆拖曳过偏殿书房的地砖,帝王面色冷淡地盯着一盘棋局,曾与她一同读书又平定前朝之争的世家子弟却跪在她面前,腰板仍是挺直的。

他一言未发,曾被赞为明月君的风骨犹存。

窗外的麻雀叫个不停,宫女们洒扫的声音愈发衬得气氛肃杀。

李寒山记得,几年前,也正是这样的时候,他们三人从皇家学堂中逃出来。彼时,顾之行尚未显露出野心,周如曜也并非战场上的玉面阎王。

“顾之行。”他没有称呼她陛下,也没有称呼她“阿行”,李寒山说:“早在你削崔家时,我便跟你说过,王权更迭,朝臣自乱。为君之道在于制衡,崔家即去,李家何存。你记得你怎么说的吗?”

你不以为意,你说:“好兄弟,听不懂,但放心,你有我的裙带关系。我不会搞你们家的。”

李寒山语气没有起伏,继续道:“你说,你会护李家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