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心软,更加像是惊讶,即便都是虚拟的,周玦在你心里的排序居然是低于关明月。”李寒山眼睛弯弯,话音如春风似的温和,“看来你的怜香惜玉终于让你下定了决心是吗?”

顾之行扬扬下巴,“也许只是补偿心理呢?”

李寒山垂眸,不装傻的顾之行未免有些滑头得过分了,即便只想套她是否刚刚与关明月见过面这件事都被含糊过去。他冷静地想着,纤长的手指轻轻点着,心头萦绕着点胀感,让他的情绪也沾染上些难耐。

李寒山低声道:“你不觉得你的回答漏洞百出吗?如果你在隐藏一些事情,那你应该知道,过多的留白只会让人更加生疑。”

他话音落下的一瞬,察觉到周如曜的眼眸依然盯住了他,右眼微眯,

与他们厮混这么些天,李寒山清楚地知道,他现在的微表情在表达警觉,他在判断两人的对话是否会走向不利于顾之行的方向。

顾之行背在身后的手挥了挥。

周如曜便又移开了目光。

正高的日头被云朵遮住,热辣的阳光收敛了几分气势,花坛馥郁的响起混合着泥土的腥味被风递到他们身旁,熏得人心猿意马。

李寒山薄唇吐露的话语极轻,“你就这么笃信,就算这样我也会站在你这一边?”

顾之行眉头反而舒展开来,学着他压低声音,轻飘飘地反问:“如果我就是这么笃信你会站在我这一边,怎么办?”

明明依旧是一副子淡然清冷的样子,但偏偏却显露几分倨傲的得意来,锋芒毕露。

橡树被吹得哗啦作响,柳条也如同列兵似的,随着风的方向招手致敬。毛绒绒的柳絮飘啊飘,似乎有几缕吹到了李寒山的鼻尖,搔得他喉咙痒痒的,难耐至极。

李寒山轻咳了声,喉结滑动,他挑起眉毛,“不怎么办。”

“不怎么办是怎么办?是不能办,还是不办?”

顾之行抱起手臂,得寸进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