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就算是率领三千精锐凿穿一万大军,过程都是艰难至极的。
更不要说此刻费心语不过五千人马,生生凿穿有主帅坐镇的三十万大军大营!
这……这只能说是天方夜谭,也就是神话!
但现在却偏偏就出现了。
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战机!
敌方一定是因为因为某种意外出现了当前空档,或者说敌人遭遇的变故,远比己方预期更大!
那就绝不能给敌人重整旗鼓的机会!
作为一代将才,费心语心中有数:这样的空档若是抓不住,那么自己就真的可以去死了,不就算死个三五百遍都不足以谢罪的!
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明悟这点的他没有丝毫迟疑,几乎一停不停的再次冲进去。
从后往前,再次展开凿穿战术!
将敌人还未愈合的伤口,继续扩大下去!
随着一声惊天怒吼,费心语一马当先的率众重新杀了进去,又是一片杀戮。
而左右两翼的大秦兵马,在他们赶到的时候,费心语早已经孤军深入冲了进去,同样明白局势的两边将领没有丝毫犹豫,一声怒喝之余,分别从左右两边杀入了燕军大营!
“不成功便成仁!”
“为国杀敌!
”
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坚毅果决。
“弟兄们,为国扩疆,为国尽忠,封妻荫子,建功立业便在此时!”
“不是敌死,就是我活!”
“杀啊啊啊!
”
轰隆隆……
战场越发残酷……或者该说一面倒的屠杀更贴切——
由于燕军主帅一直都没有发出任何命令,各营将领醒悟过来后,仅止于匆忙之下的各自迎战,毫无章法配合,自然难有效率,己方原本的混乱更难以调和,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场单方面疯狂屠杀一直在继续。
到得后来,及至费心语杀回来的时候,发现己方三支大秦兵马居然在燕军大营正中间胜利会师了。
这是什么情况?
“末将赵云龙,尊吴帅令,听费帅指挥!”
“末将李长风……”
费心语大吼一声,纵马不停:“爆个几把名字,特么赶紧带着你们的人马,交错着冲阵凿穿,老子冲出去再回来,你们这帮狗比现在瞎比比就是误事知道伐……”
最后几个字传过来的时候,赫然已经是数十丈外遥遥。
费心语带着本部,再入化身滔滔铁流,冲了出去,俨如疾风。
两位将军完全顾不上考虑被骂的事情,反而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费帅真乃千古勇将!”
“五千兵马凿穿严峻三十万兵马大营,杀了个来回损耗居然还不到两成,反而是我们折损得较多,几乎要有两成了,愧煞人等……”
“赶紧杀……别他么的感慨了……”
“杀啊……”
而这个时候,吴铁军所派遣的‘接应费心语等三人’的兵马飞驰而到!
可他们看到的却是燕军大营已隐隐然分崩离析之相了。
众人都是知兵之士,顿时眼睛雪亮,如同看到没穿衣服的……那啥啥的!
大家都是战场厮杀汉,这等情况还多考虑个屁,赶紧干。
“抢功劳啊……”
孟友功一声大吼:“可别让他们把肉都吃完了,兄弟们赶都赶上了,怎么着也得喝点汤……杀杀杀……赶紧的……给老子冲冲冲……”
轰隆一声,三万驰援人手自然而然的扑了上去。
直至此刻,燕军终于开始溃散、逃逸。
随着孟友功的大军推进几百丈毫无阻碍,燕军方面兵败如山倒的大溃逃开始了。
即便燕军一干将领竭力整军,但此际溃败之势已成,一切努力,尽复徒劳、无济于事。
就算是再神仙的将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断断无法稳住自己的部队。
溃军只知道亡命逃走,那管前面是谁?
直接就是冲过去,寻找逃命之路,小命才是自己的,其他不重要。
有些将领这一刻还在怒骂整军,下一刻就被溃兵一拥而上挟裹着稀里湖涂的跟着逃走了。
有些将领更是被慌了神的燕军溃兵直接冲倒在地,然后就是数千数万之脚……连人带马的踩了过去,弹指顷刻之间就成了一团肉泥!
溃败的大军,就是这么恐怖,所过之处,更甚蝗虫过境。
再勇勐的战士,被这么挟裹着逃命,也只能随波逐流的跟着往前跑,哪怕后面只有一个人,喊一嗓子也就跟着跑了。
哪里还管什么敌人不敌人,自己人不自己人。
稍倾,四路兵马在追杀中合兵一处。
“孟友功!”
“在!”
“谁在阻断那边燕军?”
“是田大虎!”
费心语皱皱眉:“田大虎那边的人手可不算多,你率领本部人马,即时前往协助田大虎,务必要阻挡燕军过境!”
“遵令!”
“赵云龙李长风!”
“末将在!”
“你两人随我追杀燕军三千里!”
费心语一声怒吼,依旧率先纵马而出,一马当先。
又是轰隆一声,秦军铁骑再化洪流,直直的碾了过去!
大胜已成!
……
事实证明费心语的判断是正确的,待到孟友功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对面燕军正自疯狂也似的冲击田大虎的阵营,直接就是不惜代价不计生死的那种疯狂攻击。
田大虎两万兵马,死死的扼住了山口,如同一块岿然不动的磐石。
任凭燕军海浪潮水一般的一波一波凶勐进攻,就守在这里,一动不动,绝不后退一步!
正因为于此,秦军付出的伤亡代价可想而知,双方死亡人数,都在急剧的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