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在怒吼。
“其他人都站着干什么?我没讲明白?还是你们都跟这头猪一样蠢?”
大家纷纷动作。
教官开始绕场巡逻。
不断地有人被踢,被踹,被骂。
其他还没轮到的一方面感觉幸灾乐祸的好笑,一方面又紧张,不时地有‘噗嗤噗嗤’的声音发出来。
“你还笑!你笑!你笑个屁!你还不如那些猪!”
教官的雷霆暴怒。
“老子在教你们本事,笑?笑个蛋!笑能保命嘛?你以为你是在青楼卖笑呢??”
教官骂得越狠,杀手们笑的越欢,不止别人倒霉在笑,自己倒霉被揍了也笑。
一时间,金牌杀手集训基地,居然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笑什么?”
教官怒吼:“这起立站行卧爬滚,是日常行止,也是时常惯性……早已成为你们的刻入骨子里的生命烙印!本能反应!可是那些个陋习,随便一个都可能送掉你们的小命,懂吗?一个个白痴!你们来这里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修订这些陋习……白痴!还笑,笑,笑……”
“噗嗤噗嗤……”
“你!”
教官指着温柔,示范一遍:“照着我用的这种方式,出刀!”
风印并无犹豫,立即依言出刀。
然后就是噗通噗通噗通……好一阵的连续被踹。
足足被踹的在地上连续翻滚了十几米出去。
“这不对,这也不对,这还不对,这依然不对,这特么你就是个猪!”
风印沦为工具人,惨当教学沙包典范。
“傻子!白痴!脑子有包!你是头驴?驴都比你领悟力好!”
诸如此类的评价,向着风印头上,不要钱也似的劈头盖脸而来。
众人眼见之前大出风头的温柔大杀手这也不对,那也不对,被教官练成狗,一个劲的挨踹,接连的挨踹,不断的挨踹,开始还举得好笑,可渐渐的,笑不出来了。
尽都在以自己为印证,设身处地的想象,若是换成自己,自己得挨多少踹,能比这温柔好么?更有甚者,若现在面对的是任务目标,自己死了多少次了?
风印也渐渐发现,原来这真的是不容易。
教官的修为固然远在自己之上,但是,人家没有依仗修为压制,只是针对自己的周身缺漏出手,不试不知道,一试吓死人,自己的行为动作,竟然有如此之多的缺漏,真正是想怎么弄自己,就能怎么弄自己。
原本看当兵的走队列,一派很轻松的样子,心下不禁不以为然,以为不过就是行止如一,不顺拐,守序队列也就成了,但换成自己来做,竟是怎么也做不到位,不是这儿不行,就是那儿出错。
更不要说更严酷百倍的钧天手出手姿势培训,真正的差一丝一毫都不行,毫厘之差,都是生死之别。
在教官的不断地喝骂声中,第一天过去了。
晚上,就只得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风印闭着眼睛,在脑海中不断地模拟回放教官的标准动作,藉此对比自己的诸般错误。
一番印证下来,虽然只得一天,风印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比在家的时候,貌似已经进步了许多,这一番亲身接触,才有了切身体会到的许多细微之处。
原本在家,庄巍然都说过的许多东西,风印明知有理,却难以往心里去,正如了那句话,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再如何的心理建设也没什么作用效果。
但同样的东西在这里,却是领悟得飞快,进步神速!
这是为什么?
风印扪心自问,光是环境的问题吗?
其实这一点,不仅风印迷惑,很多人都是迷惑的。
有些人,根脚不俗,家中长辈就是军官,什么队列齐步正步都说了千百遍,示范几千遍,但就是走不好,走不规整。
但只要放人去部队,几天功夫下来,就能走得好,走得规整了。
这其实是一种作为人的劣根性在作祟:对你好的人,你可以有恃无恐,就算理智有相当的克制,潜藏于心底的潜意识,仍会如是。
就因为你知道,你不管如何,他都会对你好。
所以你可以不必听他的话。
但到了异地,面对陌生的主管,你不听话,你不认真,人家就能弄你,就会弄你,就敢弄你!
这也就导致了,家人千万遍的‘你怎么不听话?’永远不如陌生领导的一句‘你怎么不听话?’。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却是真正的天地之差!
同样的事情你在家里做千万遍做不好没关系,但是在战场上一遍做不好就能被砍脑袋,结果能一样?
这一天的时间下来,不过就是死死的记住各种要领,各种关键,但要真说到完全领悟乃至实施,哪怕是再天才,也绝对做不到的。
因为这不现实!
几十年的老路子习惯,早已形成惯性,化为本能,哪有这么容易就能改正过来的?
以至于在第二天的凌晨时分,教官带着所有人将前一次演示的所有动作又再熟悉了四五遍,风印也因此又再挨了十七八脚之后……
嗯,这效率已经比昨天进步了,远没有昨天挨踢的次数多!
然后,钧天手的骚操作陆续有来——广场上多出来六百六十六个笼子。
笼子还不是一般的笼子,是那种内置无数尖刺,尖刺锐利到了极点的特制笼子。
“身上带了宠兽的,将宠兽放出来,以免误伤。”
风印心念一动,风影从口袋里睡眼惺忪的动了动脑袋,然后又缩回去,自己按照风印的指示,鼓捣鼓捣……然后就变成了一只像是狸花猫,又像是小豹子的小型宠兽。
总之就是浑身上下五颜六色,悄无声息的爬了出来,在风印面前站定。
教官见状愣住:“你这是个啥?是猫?还是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