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士也要吃喝拉撒,蔬菜可以自己种一些,但油盐米面却必须下山购买。当然,也有虔诚的好心人供养,定期送来一些生活必需品,但总归自己是要有所准备的。
聂军总共一年下山了三次,主要是购买豆类和米面,跟村里人也算打过几回交道。他很快就找到村支书的儿子,这是个20多岁的小青年,家里承包了采石场,靠卖墓碑和石狮子赚钱,好几年前就已经是万元户了。
“这真的原价8000多?”小青年摸着手机不忍放下。
周正宇道:“骗你干嘛?”
小青年掏出自己的山寨机,上七号电池那种,两相对比,讨价还价道:“2000块钱我买了。”
“4000块,爱买不买。”周正宇说。
小青年家里在本地很有势力,但瞅瞅周正宇的手机,又瞅瞅周正宇的精致腕表,还是放下了强买的心思:“你朋友是山里的修士,村里人一直很尊重修士。这样吧,就当给你朋友面子,这手机3500我买了。”
“3000块钱拿去,把你的破手机给我用。”周正宇也不在乎那几个钱。
把进山农民们的工钱发了,周正宇才跑去烧水洗澡,接着又用剃须刀理了胡子。
聂军也清理一番,把胡须刮得干干净净,又把头发盘成个道髻,找根筷子当发簪给簪起来。
晚上睡在农户家中,住宿免费的,但吃饭给了钱,毕竟人家还杀了只鸡。
周正宇躺床上,瞅着聂军的道士髻问:“我说哥们儿,你还真出家当道士了?”
“这样方便,回城我就剪平头。”聂军道。
周正宇好奇道:“苦修真那么好玩?”
“苦修当然很苦,不好玩,”聂军说,“我认识一个苦修士,七年没下山,平时全靠善人供养。去年,供养他的老人死了,老人的儿子不再送东西来。这位道友愣是半年没有下山,全靠吃蛇虫鼠蚁和野菜野菜为生,他还会跟野兽一样在石头上舔盐。就今年春天,他估计是饿疯了,把臭椿当香椿生吃下去,脸肿得跟猪头一样,虚弱得动都动不了。要不是被我发现,这位道友估计都死了。”
“你怎么救他的?”周正宇问。
聂军说:“我给他煮东西吃,我邻居的和尚又给他采了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