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农历初六,一弯弦月高挂夜空。
“偷渡者”们如同老鼠,排队钻过狭窄的狗洞。虽不相识,却有默契,尽量不发出丝毫的声响。
“嘶啦!”
布匹破碎声打破了宁静,胖局长爬到一半,回头唾骂:“老子的西裤,牌子货啊!”
“哈哈哈哈!”终于有人忍不住,捂着嘴抽笑。
郑学红顿时生气道:“笑个屁,别出声。”
没人搭理他,大家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往哪边走?”
“左边吧,我看到那边有很多灯光。”
“南边也有光。”
“南边是哪边?”
“我们从北边来得,前面就是南边。”
“管他东南西北,往灯最亮的地方走,准没错。”
“对,听说特区是不夜城,通宵都亮着灯。”
“同志们,大家化整为零打游击,千万别被边防兵给一锅端了。”
“我赞成。咱们人太多,目标大,得分开走。”
“……”
一群看着“三大战”电影长大的家伙,士气高昂,活学活用,迅速朝东边和南边流窜而去。
“老弟,等会儿,”郑学红把宋维扬叫住,钻进碎石堆说,“麻烦帮我把风,我换条裤子。”
“好嘞,慢慢来,咱不着急。”宋维扬憋着笑。
窸窸窣窣倒腾好几分钟,郑学红终于把裤子换好。二人也不敢开手电筒,借着微弱的月光前行,一脚高一脚低,好几次差点被荒草藤蔓给绊倒。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