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乱世的作家,是很难写出这种味道的。周赫煊也并非刻意而为,动笔时不由自主的就加入进去,因为这些都是他的人生感悟。
……
在前往剑桥郡的火车上,周赫煊正在口述内容:“……一个巨大的暗黝身形,半掩在血渍斑驳的雪堆里,绵软而毫无声息。蓬松的灰色绒毛已经结冰,腐朽的气味紧附期间。布兰隐约瞥见它无神的眼窝里爬满蛆虫,咧嘴内满是黄牙……”
就没那么麻烦了,只要把各方的阴谋修改得更高端点即可,其余内容周赫煊完全可以照抄。这玩意儿本就属于娱乐之作,既然某位拖延症患者死活不肯完本,那周赫煊干脆就自己编一个结局。
马珏一路随行,反正也是闲着,干脆就成了记录员。
马珏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文思如泉涌”,她写字的速度,居然跟不上周赫煊“创作”的速度。就好像周赫煊脑子里已经有完整的故事,甚至连遣词造句都想好了,只需向讲故事一样说出来即可。
“呜呜呜~~~”
在汽笛声中,火车渐渐停下来,这是从牛津到剑桥的中间站——布莱切利镇。
马珏收起钢笔和稿纸,甩了甩发酸的手腕,苦笑道:“先生,帮你记录可真是个体力活。”
“那下次我找其他人吧。”周赫煊笑着说。
“别,”马珏笑道,“其实挺有意思的,你讲的这个故事非常精彩。只是……”
周赫煊问:“只是什么?”
马珏提醒道:“只是千万别在国内发表,因为它跟抗战无关,肯定会遭到其他文学家的抨击。”
“我知道,所以抗战之后才会出版。”周赫煊说。
马珏好奇地问:“为什么不再写那样的呢?中国需要优秀的抗战文学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