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常凯申尴尬的笑道,“治国是大事,须分清主次。”
周赫煊说:“国难当头,攘外是主,安内为次。我的观点和委员长刚好相反,又如何做你的顾问?”
事实上,常凯申邀请周赫煊担任顾问,只不过是看重他的名气而已。人家希特勒都发出顾问邀请了,常凯申不能不表态啊,否则岂不要被嘲笑识人不明?
还有,最近周赫煊连写两篇文章,表现得太过活跃,常凯申也打着招安的主意。
常凯申又说:“最近看了明诚的文章,写得很好,特别是战和之论。你文章里的那些数据,是如何得来的?比我的情报还详细。”
周赫煊对此很头疼啊,只能用老办法来解释:“我是‘共济会’的亚洲区执事。”
“共济会?”常凯申满头雾水。
周赫煊忽悠道:“共济会是一个世界性的秘密组织,诞生于1701年,理念是宣扬博爱、慈善和美德精神,终极追求是探寻人类生存的意义。我们的成员有学者、商人和政客,包括日本的一些学者和政客,所以我对日本的某些信息比较清楚。委员长记得几年前的《田中奏折》吗?那就是我通过共济会得到的。”
对于《田中奏折》,常凯申当年也派人调查过,但没有得到任何的信息。
常凯申惊讶道:“日本政府也有你们的人?”
“不错,”周赫煊继续忽悠,“就因为我公开了《田中奏折》,导致日本共济会遭受打击。我们的日本共济会成员,大部分都是文职,这几年日本发动了两次政变,共济会成员被清洗三分之二。所以,对于中日的外交,我们共济会无法帮忙。委员长如果派人到日本仔细打探,你就会知道,共济会已经被日本军部列为非法组织。”
常凯申又问:“共济会在中国还有其他成员吗?”
“有,但是不多,包括我在内只有三个,”周赫煊胡诌道,“共济会不是谁都能加入的,中国有资格加入的人并不多。委员长请放心,共济会不是党派,只是一个民间组织而已。比如罗斯福,他以前就是共济会成员,所以我能轻松跟他交流。但自从罗斯福当选美国总统后,他就被共济会开除了,因为他的某些政策违反了共济会的利益。”
“美国总统以前也是共济会成员,而且还被共济会开除了?”常凯申听得一脸懵逼。
“是的,”周赫煊说,“共济会以前虽然策划过法国大革命,但现在我们很少过问政治,主要追求的是商业和学术。希特勒以前也想加入共济会,但他资格不够,不过他跟共济会保持着少许的联系。我上次去德国,就跟希特勒聊过,他答应尽量支持中国。比如向中国低价出售武器,我是说更低价,他亲口答应我的。”
常凯申内心翻江倒海,镇定地点头道:“确实,这次跟德国的军火交易,他们愿意再次降价,而且把交易量也提高了。明诚,你是否能利用共济会的关系,为中国争取更多的利益?”
“可以,但主要是在学术方面,”周赫煊说,“爱因斯坦是共济会成员,他答应来明年再来中国访问交流。居里夫妇两个月前不是来了中国一趟吗?他们也是共济会的成员,答应我帮助中国的研究院提升物理化学的科研水平。”
“就不能是其他的吗?比如外交和经济支援。”常凯申道。
“很难,”周赫煊摇头说,“特别是英国、美国和日本,正在大肆打击共济会势力。而在苏联,共济会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要知道当初列宁也是共济会的人,但他们夺权后就翻脸了。”
听到列宁的名字,常凯申已经彻底麻木,问道:“共济会在中国的发展如何?”
周赫煊笑道:“总部对中国没有兴趣,他们觉得中国太落后了,我还是在游历欧洲时加入共济会的。”
常凯申对周赫煊这番话半信半疑,回头就让人打听关于共济会的信息,然后跟土肥原贤二一样,直接被共济会的各种传闻给吓尿了。同时,他也对周赫煊更加重视,是那种真正的重视,而非只重视周赫煊的名望。
两人聊天的第二天,南京政府正式举行授勋仪式,由常凯申亲自授予周赫煊卿云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