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媚的睫毛上覆盖了一层霜雪,嘴唇被冻的发紫。
即便这样,容貌不损分毫,相反有种脆弱美人的柔弱感。
白浮雪将伞撑在霜媚头顶,“妹妹把本宫被狼王掳走的消息告诉陛下,是大功一件,为何妹妹要跪在此处?”
霜媚缓缓抬起眸子,“陛下几月后要对北庭发动战争,现在已经在筹备粮草了。”
霜媚颤唞着嘴唇说,“听说要把北庭在地图上直接抹去。”
要用大火灼烧整个草原。
萧时之有这个实力做到。
霜媚恳求看着白浮雪,“草原是我的家乡。”
霜媚在知道萧时之要出兵的是时候直接emo了,她知道跪在这里没用,可除了跪在这里,一个和亲的公主又能做什么?
霜媚越想越无力,远远望着故国的方向,眼神里尽是忧愁。
白浮雪把人给拉起来,“别跪了,大冬天容易染上寒症。”
霜媚的膝盖已经没有感觉了,双手无力的捂着脸。
“昨日我给陛下通风报信,已经被狼王给怀疑了,成为了一颗弃子。”
白浮雪拍拍美人的肩膀,“和狼王一起来大夏朝的人都死了,现在他一个人回北庭,比你惨多了。”
霜媚:“。”
没有得到安慰。
霜媚哭丧着脸被白浮雪强拉回去,整个人都处在家要没了,国要亡了的惶恐中。
整个人都像个焉了的小白菜。
祝秋荷扶着白浮雪回到珠镜殿,道:“奴婢把银子和簪子给松萝姐姐了,姐姐她……”
祝秋荷哽咽,不知该如何开口。
白浮雪躺在贵妃榻上道:“松萝怎么了?”
今年松萝才十七岁,距离成年还有一年。
在白浮雪眼中是个很可爱的小妹妹。
祝秋荷着急忙慌:“松萝姐姐要寻死觅活,刚刚还问别的宫女要白绫吊死房梁上。”
白浮雪用力一皱眉,“带本宫去看看。”
白浮雪被萧时之折磨的腰腿酸软,身体里至今还有异物感,忍着难受,她穿过回廊到达宫女们休息的房间。
松萝是白浮雪身边的贴身宫女,也是陪嫁宫女,不用挤在大通铺上,可以和祝秋荷两个人一起住在同一间房内。
松萝此刻面容消瘦,失魂落魄地坐在院子里。
柴火炉已经被熄灭了,整个房间都凉飕飕的。
她身上裹着很薄的衣服,眼睛哭不出泪水。
松萝听到有脚步声,缓缓抬起头,只见白浮雪和祝秋荷站在门口,立刻跪在地上磕头。
“奴婢见过娘娘,娘娘怎能来这等污秽之所……”
宠妃身边的宫女过得比大家族的小姐还要好,整个房间的陈设布置的可圈可点。
白浮雪坐在竹子做成的椅子上,“身体养好了?”
祝秋荷给松萝身上披了一件厚衣服,后者落寞的蜷缩成一团。
“奴婢已经不干净了,奴婢的手被狼王摸过,奴婢这种污秽的身体怎么配伺候在娘娘身边?”
房间上的白绫十分瞩目。
白浮雪想到刚穿越来,松萝也是想要往井里跳。
白浮雪把人搀扶起来,“情非得已,狼王身边的所有人都已经死了,过几个月大夏朝会和北庭开战,留着狼王血脉的所有人都会死。”
白浮雪抚摸着松萝的脸颊,“欺负你的人会有报应的。”
在古代,一个未出嫁的女子手和胳膊被摸的是奇耻大辱,被浸猪笼都是轻的。
白浮雪把挂在房梁上的白绫给扯下来,让人将锅中的碳盆给点燃。
松萝在白浮雪心里哭的撕心裂肺,“奴婢已经不干净了,奴婢配不上娘娘。”
松萝恨不得要把被狼王摸过的那只手给剁下来。
白浮雪轻轻抚摸着身边宫女的额头,“不是你的错,别放在心上。”
白浮雪安慰道:“本宫还是先皇的宠妃,现在被陛下收入后宫,岂不是更加污秽不堪?”
松萝立刻反驳,“娘娘和奴婢怎能一概而论?!”
白浮雪揉了揉松萝的脸,“别难受了,给你看个惊喜。”
白浮雪让身后的宫女掏出一个大木盒子,松萝脸上挂着泪水看过去。
木头盒子打开里面是个赤摞裸的人头。
死不瞑目。
松萝当场就被吓疯了,一声尖叫,撕心裂肺。
白浮雪指着木盒子说:“希望他能让你稍微开心一点。”
松萝恍恍惚惚,被吓得已经忘记了伤心。
祝秋荷惊恐的捂住嘴,她从小长在江南,被娘娘和陛下带进宫里,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画面?
这真的能让松萝姐姐开心?
白浮雪摸摸她的脑袋,道:“没事,乖,不愁没人娶你。”
松萝人整个都被吓懵了,恍恍惚惚的穿上衣服也不想寻死觅活。
光看一眼那个人头,视线都像是受到了恶魔的注视。
她们家娘娘曾经不是这样的!
白浮雪摸摸小姑娘的头,“按时吃药,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