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睡就睡。
毫不含糊。
正常操作,难道不是提着一桶亲手烹制的汤,去紫宸殿为陛下解开心结,充当解语花?
别的妃子抢破脑袋都得不到进紫宸殿的资格,您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这就是宫斗吗?这就是人皆八百个心眼子的后宫吗?
祝秋荷:您上辈子是没睡过觉吗?
松萝拿着册子过来,只见祝秋荷一个人站在贵妃榻边上,手足无措。
松萝把祝秋荷带走,小声说:“再过半个月就是娘娘的生辰了,陛下那边想要好好操办。”
祝秋荷侧头看了一眼,睡的不知事的白浮雪,“娘娘的意思?”
松萝:“……娘娘到目前为止都没提过。”
祝秋荷:?
等等,所以这一切只有陛下一个人在着急吗?
皇帝不急,太……这话不能说。
松萝轻轻叹了一口气,“娘娘心思单纯,在后宫这大染缸中属实难得,真不愧独得陛下宠爱。”
祝秋荷:“言之有理……”
心是够大的。
萧时之忙碌了一天,一直到晚上八点多钟才把最后一个奏折给批完。
李德全把奏折搬走:“陛下,晚上可还在娘娘那边用?”
萧时之阴沉没开口,光是想到中午的事就很气。
她辛辛苦苦忙着工作是为了什么?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能有更安稳的居住环境。
为了能够多多庇护白浮雪,为了能让白浮雪在后宫里不受欺负。
为了能够……无所顾虑地爱她。
结果呢?萧时之累的都快猝死了,发现白浮雪在和别的姑娘抱抱放风筝。
李德全:“陛下若不愿去娘娘,那不如奴才传膳?”
说完,桌上摆满了尚食局,准备好的晚膳。
萧时之一看就没胃口,宫中的一切食物都按照组织,做的格外寡的,肉质并不细嫩,非常柴。
好端端的食材被煮的和,白灼鸡胸肉的口感差不多。
连汤圆都不吃。
萧时之看的糟心的很,沙哑道:“撤下去,朕去淑妃宫里。”
萧时之的胃口被白浮雪给养刁了,实在吃不惯寡淡无味的菜。
里面就算加了味精的平替,也改善不了本就糟糕的口味。
李德全笑着跟上去,只见萧时之行走于夜色之中。
前头就是御花园草地,是去白浮雪宫殿的必经之所。
黑暗中,一个漂亮的燕子纸鸢落在地上,线绑着一块大石。
纸鸢上染了一些露水,不改颜色艳丽,惟妙惟肖。
萧时之眯起眼睛,“这不是白浮雪中午放的那一只?”
李德全赶忙让身后的小太监把纸鸢递到萧时之手中。
她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相似。
萧时之喃喃自语:“白浮雪把这风筝放在这里做什么?”
李德全小嘴抹了蜜,“陛下,娘娘知晓你每日都会路过此地,把风筝放在这怕是想给您看呢!”
萧时之自是不相信,“白浮雪中午又没发现朕,凭什么会认为朕会注意到这只风筝?”
李德全是老狗腿子了,“陛下不能这样想,娘娘是希望您能陪娘娘放风筝呢。”
“若是陛下能注意到这只风筝,在娘娘面前提起了娘娘,就能顺势和你撒个娇,让您多陪陪她。”
萧时之暗自惊讶,白浮雪竟是这样的想法!
白日里和扶兰若一起放风筝只是无奈之举,只是找不着人玩而已。
小才人只是个代替品。
萧时之从袖子里抛出一锭金子,李德全欢快地接住。
“陛下快些,娘娘指定在等着您呢!”
萧时之瞬间心花怒放,她工作太忙了,中午回紫宸殿,没心思换衣服,身上还穿着那墨绿色的长袍,头上金簪和墨绿绸缎相互辉映,清冷入骨。
刚走到宫殿门口,又闻到了浓郁的椰子香味。
按理说秋日里的京城不该有椰子。
萧时之浅笑着走进庭院,只见八仙桌上点起了一口铜锅,里面晃荡着透明的椰汁,里面有切成块状的白色椰肉。
盘子里放着已经焯过一遍水的鸡肉,切成小块,皮肉紧致。
白浮雪在忙活,见她来了展眉道:
“今日吃椰子鸡,陛下快坐吧。”
如火明月映照之下,萧时之更显得身材笔挺,仪容美丽,乌黑的发丝在烛火映照下再发着点点金芒。
墨绿色的织锦,沉着却不沉闷,在萧瑟的秋日里添了一抹亮色。
白浮雪手指轻轻勾着萧时之腰上的宫绦,笑道:
“陛下今日好漂亮,是特意穿给臣妾看的吗?”
白浮雪踮起脚,在萧时之脸上亲了一下,“陛下中午怎么没来臣妾这儿?”
萧时之眼神闪避,心虚说:“工作忙,抽不出空子。”
萧时之从背后拿出被露水沾湿的风筝,脸红道:“雪雪,明日放风筝吗?”
你是想和朕放风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