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

林坏动弹不得，依旧躺在床上。

他缓缓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黑暗。

可突然，两个身穿军绿色常服的人，就坐在他旁边，微笑地看着他。

看到这两个人，林坏的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小五……段飞……”

“老大，谢谢你送我们回家。”

小五和段飞看着他，站起了身：“回家了，就该去跟兄弟们团聚了。”

“好好保重自己，你不能跟我们一起走，快醒过来吧。”

林坏强忍着悲痛，哭声一下子就止不住了。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

“你们已经退伍了，我为什么要叫你们回来，我为什么！”

他抬起右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老大，别这样。”

段飞叹了口气：“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从我们成为战士那一刻起，我们一生都是战士，哪怕退伍，我们也有随时为国就义的权利。”

“只是可惜，不能再跟你们一起战斗了。”

“别忘了我们，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

林坏挣扎着想要起身去拉段飞和小五，可不管他怎么用力，却浑身不能动弹。

他只能拼命答应：“我不会忘，我永远都不会忘，兄弟，你们慢走！”

眼看着小五和段飞消失在眼前，林坏急得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当他真正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又哪里是一片黑暗。

原来，刚才只是个梦。

也许，是小五和段飞，来给他告别了吧。

巨大的动静，顿时把门外的许万山吸引了进来，当他看到坐起来的林坏，顿时喜极而泣。

“林坏！你终于醒了！”

距离医生给出的结论，已经又过去了三天，他差点以为……

“小五，还有段飞，没了。”

林坏垂着头，偷偷抹去眼泪。

许万山同样十分难受，点点头：“他们的追悼会，已经办完了，我们把段飞的骨灰，交给了他父亲，至于小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