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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成都城外西军大营。
“当时秦山河连破荆州、枝江、宜昌,一路沿江而上,好在他行军到巴东之后病倒了,楚军还有不少士卒水土不服,天助我大西。”
孙可旺说着,眉毛一挑,又道:“据消息传来,秦山河病得很重。父皇已点齐老营兵马,准备趁机偷袭楚军,我等也尽快领军赶上,此战若胜,可灭楚军士气,以后天下二分也未可知。”
他也是张献中的义子,排行老大。
李如靖与孙可旺并肩走在校场上,沉吟道:“即使秦山河病重,楚军换一个人来有何区别?我大西与楚朝相比,输的是国力,如何能守住四川?”
“那你是什么意思?”孙可旺喝问一声,眼神中颇有不满。
李如靖略作沉吟,道:“大哥可愿与我一起劝劝义父,归降楚朝,使四川百姓早日免于战乱之苦?”
孙可旺似愣了一下,回过头看着李如靖,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和轻蔑。
好一会,他才吐出两个字。
“懦夫。”
李如靖道:“大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该知道我的,我绝不怕死。可这样负隅顽抗有何意义?只会平白连累许多无辜……”
“有何意义?”
孙可旺微微冷笑,也不回答,只告诉了李如靖一句话。
“父皇已杀尽妻妾、子女,已示绝决。他一世豪雄、一身刚烈,岂有伏地乞降之理?”
李如靖一愣,似没反应过来。
良久,他喃喃道:“大哥……你是说,义父杀了幼弟?那……那是他亲生儿子啊。”
“父皇说了,只要守住四川,有你我可继承他的基业,要亲子何用?”
李如靖身子一晃,恍如失了魂一般,却是转身,向营外走去。
他不信,他要去看看他的幼弟。
孙可旺盯着他的背影,眼神中不屑之色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