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看着一个个二三十岁的叔伯、兄弟、侄子、侄孙……感受到了爱新觉罗家的精诚团结,很受鼓舞。
但布木布泰偏偏又搅了他的心情……
这天又是诸王贝勒议事,福临年纪最小,地位最高,坐在上首也不说话,由济尔哈朗与岳乐主持军议。
正好有信报传回来,禀报了布木布泰登基称帝之事。
布木布泰不仅给他们发了国书,还附带了一份檄诏。
檄诏称大乾朝定鼎燕京,承天下正统,广平府乃大乾治下之地。又称清军为‘尔等建虏’,责问其侵犯大乾之土地、摧残大乾之臣庶,最后还严辞警告了他们……
“彼肆猖獗,震动畿辅。若守迷不反,昆山纵火,玉石俱焚,勿谓朕言之不预!”
“……”
济尔哈朗与岳乐等人对视了一眼,都感到莫名其妙。
——这疯女人脑子坏掉了?
济尔哈朗冷笑一声,把檄诏接了,随手就往帐外一丢。
“呵,沐猴而冠。”
“夜郎自大,可笑至极。”岳乐也是摇了摇头,并不予理会。
洛洛欢则是道:“也好,让王笑先去攻打燕京,我们抢了蓟镇从容退回关外……”
很快,又有探马进帐,禀报道:“太后……不,布木布泰派了一千余人的绿营军来……来讨伐我们。”
“……”
“不必理会。”岳乐道:“接着议事,目前唐节已攻破了居庸关,我们当尽快把钱粮收集好,准备出关……”
福临感到很愤怒。
哪有母亲篡儿子的皇位的?!还改名王玉,还封那个孽种当皇太子……越想越让人寒心。
他之前说布木布泰不再是自己的额娘,或许还有几份赌气的成份,但在这一天,他是彻底对她失望了。
这天夜里,福临入睡之前,一个小太监却低声道:“皇上,太后娘娘有话告诉你……”
没想到福临勃然大怒,吼道:“来人!把这个背主的奴才拖下去杖毙,查清楚是谁在给他通风报信!”
“皇上,奴才冤枉啊皇上,太后只是让你万不可从山海关回盛京,说是楚军必有埋伏……别的事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还不把他拖下去杖毙!”
“求皇上开恩……奴才只是担心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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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乐听到帐外的动静,披着甲翻身而起,立刻派了人去打听。
他不是想要监视皇帝,而是出于为将者的习惯,大营里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要知道。
待听了事情始末,岳乐不由沉吟起来。
就算布木布泰不提醒福临,他也考虑到王笑有可能会以水师攻打山海关,阻拦大军归返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