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有兵士禀报,活捉了一名奸细。
“带上来!”
“喳……”
那是一个老头,样子畏畏缩缩的,相貌却给人一种狡猾之感,多尔衮一看就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人。
“你是王笑派来的?!”
“这这这……这……小的……奴才……张略先,是王笑的仇人呐,是被逼着才做这些的啊,请将军恕罪……”
许久之后,帐中传来一声大吼。
“本王再问你一遍,王笑派人联络唐节是要做什么?!”
“奴才真的不知道呐,知道的都已经跟王爷说了……”
多尔衮皱了皱眉,眼前这个张略先什么都肯招,但都是已发生的事,最关键的信息却不知道。
他耐着性子又问道:“你是说,王笑已经知道了范先斗与大清联络之事?”
“是……那奸贼对这些事一清二楚的……”
“是你说的?”
“不是!不是呐!”张略先道:“他一开始就知道……范家的通关文牒他都是早准备好的……”
多尔衮又仔细盘问了几句,末了,挥了挥手,道:“拖下去五马分尸。”
“王爷!不要杀奴才啊!奴才很有用的……很有用的。”
张略先吓到魂飞魄散,苦苦哀求起来。
然而多尔衮不为所动,清兵们只是拖着张略先往营帐外去。
忽然,张略先大喊道:“奴才能为王爷你治病……”
多尔衮转过头看了张略先一眼,微微眯了眯眼,向那边招了招手。
“你说什么?”
“王爷面色奴才一看就知……恐怕是有些……有些……”
“说!”
张略先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额上汗珠密布,嘴里说道:“王阴三阳、位虽丰厚、不宜枯陷。左三阳枯,克损男。右三阴枯,克损女。凡男女眼下无肉者,妨害男女。卧陷者,阴驾少,当绝嗣也……”
他这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多尔衮是听不懂的,但‘绝嗣’二字入耳,他皱了皱眉,眼中杀气愈盛。
又听张略先道:“小的是……是白莲教的老祖师,其实是有真本事的……王爷你……你的病症,可否容小的悄悄地说?”
多尔衮没有马上回答。
因他阴鸷的脸色,整个大帐中每个人都感到一阵恐惧,仿佛没有人敢呼吸。
多尔衮并不怕这个张略先会刺杀自己,思考了良久之后,终于缓缓道:“你们都下去……”
“喳……”
~~
这天到了入夜,一个营帐外传来一声通禀。
“福晋,睿王请你回帐……”
李爱淑正在这里照料继子多尔博的吃晚饭,听了召唤,起身向多尔衮的营帐走去。
李爱淑是朝鲜远支宗室,是朝鲜成宗的五世孙女。
因前年朝鲜郡主嫁给了楚朝的齐王周衍,清廷震怒,派使节诘责朝鲜,又要求朝鲜嫁宗室女联姻、并出水师攻打山东。
李爱淑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朝鲜国主收为义女,封‘义顺公主’,远嫁多尔衮。
至此,多尔衮府里已有两位朝鲜李氏,一是李什绪之女李氏,虽只是妾室,但是东莪的生母;二就是这位义顺公主李爱淑。
李爱淑的长相颇有特点,眉睛目秀,只是嘴唇颇厚,初见会给人一种惊艳之感。
但多尔衮并不喜欢这种长相,这次之所以带着她出征,更多的是一种象征意义,既表示新婚燕尔,也宣示清廷与朝鲜的关系。
李爱淑走到营外,却见多尔衮站到在外面与一个将领商议军情。
见她过来,多尔衮就让那将领先下去了……
李爱淑也见过对方两次,知对方名叫博洛,只比多尔衮小几岁,却是多尔衮的侄子,年纪轻轻就封了征南大将军、端重郡王。
她觉得博洛每次看自己,眼神都有些不同。
但这种微妙的感觉,似乎只有她查觉到了……
接着,又见苏克萨哈从帐里走出来,来向多尔衮道:“禀摄政王,未见那老头动什么手脚,但摄政王的安全……”
“本王连虎豹都不怕,会怕一个胆小老儿吗?下去。”
“喳……”